织成箭网的火矢,划出一道抛物线后,齐齐往北渝水阵抛落。只消一会,收缩防御的北渝水阵,近八百余的战船,不时烧起了火烟,一下子又变得烈火熊熊。
“将军,还请速速散阵!”有裨将灰头土脸地跑来,急急向蒋蒙请命。水阵收缩,战船几乎是连在一起,等再迟一会,只怕要祸及全军。
“不可!”蒋蒙咬着牙,目眦欲裂。他明白,眼下收缩结阵,从东面突围,是最后的机会了。若是散阵,只怕都要困死在这里。
“将军,火势越来越大了。”
蒋蒙不答话,内心却已经泛起惊涛骇浪。那北面的苗通,当真是水战宿将,一步步将他逼入死角。
“旗令,再集结五十艘斗舰,往东面的蜀人水师开道!”
“船弩与飞矢,继续射杀东面敌军!”
蒋蒙撑着身子,脸庞上,已经被飘来的浓烟,熏得有些灰头土脸。
“准备水阵调转船头,往东面方向强攻。”
机会并不大,在其他方向涌来的蜀船,会很快将他们堵死。
“吾蒋蒙,岂能死在这里啊——”
……
“杀死蒋蒙,不惜一切。”赶到陵州江岸的东方敬,远眺江面,又再下了一道重复的军令。
相当于三重军令了,却都是同一个任务——杀死蒋蒙。
“只要蒋蒙死了,我便有机会,不负老师所托,让北渝换一员大将。”东方敬捏着拳头,一双眸子里满是期望。
“军师,有探船回报,蒋蒙已如瓮中之鳖,被困在了围势中。”
这个局面,东方敬并没有意外。但他更希望,能听到蒋蒙战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