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聪沉默着,好像慢慢想起了一些事情,可暂时还不清晰,半晌,缓缓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纳阴鼎,这狐浪婆,来头竟然这么大!”
“他什么来头?”鸿翔和尹诺近乎异口同声。
“纳阴鼎当年是艳姬坊的圣物,后来艳姬坊覆灭,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被狐浪婆带进了忘生谷!”
“那艳姬坊又是个什么势力?”尹诺问。
“在外面就像猎城的千狐窟,虽然算不上淫dyu道的代表,但做的都是shā • rén害命的皮肉生意,不过艳姬坊当年没千狐窟这么嚣张,她们将修士迷晕后丢进这纳阴鼎里,纳阴鼎会将修士身上的灵气精神力等对修炼有用的东西从修士身上活活抽离,然后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转嫁到艳姬坊的人身上,而最为可怕的是,纳阴鼎可以解析修士所修行的功法,然后在这一方空间里显现,艳姬坊的人投身其中,只要愿意,大多都能学会,这些事都是暗地里做的,表面上,它还是一个青楼式的风月场所。”
“那它最后为什么覆灭了?”看上去,尹诺对于艳姬坊颇有兴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虽然一直以来艳姬坊都藏得很深,察言观色识人相物,可最后还是栽在了一扮猪吃老虎的老不正经手上,艳姬坊的人没能搞定他,他逃出去之后将艳姬坊里面的事情公之于众,其中就包括纳阴鼎,这一下连几个一流势力都眼红了,打着匡扶正义降妖除魔的名义群起而攻之,艳姬坊成了众矢之的,却不肯坐以待毙,使出浑身解数来自保,人们这才发现,这座隐匿在水面下的冰山竟然已经发展得这么大,艳姬坊倾巢而出,本来是想要震慑群雄,可终究是打错了算盘,因为这让人们觉得,这些都是拜纳阴鼎所赐,最后,艳姬坊军覆没。”
“就没留下点什么火种?”尹诺问道。
萧聪目色深邃,
“按道理来讲,应该是有的,有传言说纳阴鼎之所以不知去向,是被艳姬坊的残孽藏了起来,也有人说,这一切都是那老不正经的借刀shā • rén之计,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纳阴鼎最后落在了他的手上。”
鸿翔皱着眉头,喃喃道:
“狐浪婆怎么会有这种宝贝,”
“那还用说,她肯定就是艳姬坊的残孽!要不就是那老不正经的传人!”尹诺自以为是地大声回答道。
鸿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低声暗骂了句,
“白痴!”
“我怎么就白痴了,你能,你来说!”尹诺的小宇宙罕见地爆发了,可这对鸿翔近乎一点震慑力都没有,不过这一次鸿翔倒是没有直接将他无视,而是漫不经心又趾高气扬地回答说:
“首先,狐浪婆绝对不是老不正经的传人,那老不正经能去逛艳姬坊,说明他是个男人,狐浪婆是怎样修炼的,你眼瞎还是装看不见?另外,纳阴鼎有临摹修者功法的神奇作用,你跟狐浪婆打的时候,可曾见她使过什么别的招式?”
尹诺被鸿翔这几句话噎得无言以对,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萧聪的眼睛里盈满笑意,
“鸿翔,你又想到什么了,说来听听啊。”
“我怀疑,这一件可能不是真的纳阴鼎,它可能是一件仿品,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凭狐浪婆的能力,不可能守得住真正的纳阴鼎。”
萧聪满意地点点头,
“说的不错,虽然理由只适用于一般情况,但猜测的结果的确是对的,这不是真正的纳阴鼎,这只是出自于独孤家之首的仿品。”
“出自于独孤家之手?”鸿翔对这个回答甚是诧异,“哥哥怎么知道这是出自于独孤家之手!”
萧聪挑了挑眉毛,莞尔一笑,
“哥哥今天就再来跟你上一课,你记住,独孤家炼制的玄器,除非是功深造化之辈的作品外,其他的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强烈的仪式感,就拿这方炉鼎来说,从外面看可能看不出这种强烈的仪式感,但从里面看,就很明显了,你用心去感受,是不是?如果你对出自于独孤家的玄器见的多了,就能记住这种感觉,以后再见到独孤家的的东西,稍微感受一下就能分辨得出。”
鸿翔静静感受,片刻,又问道:
“可是哥哥,独孤家的玄器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千篇一律的仪式感呢?”
萧聪的嘴角慢慢勾出一抹无声的冷笑,语气像是在感叹,
“自己想吧。”
尹诺却在这时轻轻一哼,语气凉飕飕地回答道:
“都照着一个套路学,做出来的东西风格当然一样了,这学东西嘛,一定得讲究个创新,要是不讲究……哎——”
鸿翔懒得听尹诺在这儿对他啰里吧嗦地说教,猛然抬起一只腿,直接把尹诺从鼎沿上踹了下去。
“咻——”
“轰!”
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能量爆炸声,乱石纷飞将炉鼎碰得叮当作响,萧聪和鸿翔猛然转首,见尹诺持刀而立,面色紧张,一丝不苟,
“咻——”
又是一记刀光被尹诺顺势劈出,并听其提醒道:
“张少爷,小心,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