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远处的鸿翔见此景瞠目结舌,连惊呼都忘了,只是张着小嘴怔在原地,也不顾满贯进嘴里的风割出怎样的疼痛,泪水夺眶而出。
萧聪嘴角的狞笑越来越冷,高举在头顶上的诛仙被顺势直直劈下,饮血魔猿眼中终于出现几分人化的惊惧,赶紧交臂相挡,却为时已晚,注满天道真气的诛仙剑锋刃全开,所向披靡,当年仅注入一点天道真气就足以将盗仙猊活劈,任他饮血魔猿将双臂强化到极致又怎在话下,不出所料,剑刃无声无息的切开了饮血魔猿灰白色的双臂,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画着圆弧自其口处劈下,速度不减,自裆部划出,戛然而止。
两条断臂落地之时,伤口处血喷涌,冒着滚滚气将持剑而立的萧聪浇成个血人,萧聪不仰天长啸,声波dàng)dàng)中震碎了脚下的冰层,冰飞雪舞间依然在被血浇灌的萧聪影隐约可见,唯美血腥,震撼摄人,看得怔在一旁的鸿翔此时连眼珠都不能动一下。
不到万不得已,萧聪不会出此杀技,因为这样直接地结束战斗实在是有点作弊的嫌疑,当然也是没有意义的。可也不知为何,在饮血魔猿对他停止攻击的时候,他的心里反倒是没来由生起一股子戾气,这股子戾气催促了他心里的狠辣毒,使他恨不得即刻将那长毛怪物撕个粉碎,可就算能将饮血魔猿撕个粉碎,貌似也不会比用注满天道真气的诛仙剑将其顺利无虞地劈开更让他觉得痛快。但事实是,注满天道真气的诛仙剑将饮血魔猿的半个子劈开并没有让他享受到想象中的痛快,反而感觉有一种沉郁越积越重,让他忍不住要仰天
长啸,以图能觉得舒服些。
冰雪尽数回落,血不再喷薄,可那饮血魔猿的子还是那样叉开腿扎着马步般站着,从侧面看,一半纯白如雪,一半猩红如血,萧聪就站在魔猿前不到半尺处,双手握剑,剑尖斜指朝下,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滚滚气还在蒸腾,流到地上的血融化了长年积压的冰雪,血水交融,以一种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往外溢,漫成十尺见方的一片,气终于消散,萧聪血红色的影不再隐约,他终于还是缓缓收起了诛仙,抬起另一只同样满是血污的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那手还未完全垂下,人却先一步轰然倒地了。
“哥哥!”
鸿翔尖叫出声,丢下短剑向这边玩命奔来。
……
两个时辰后,萧聪悠悠醒转,时已至初夜,四野静悄悄的,饮血魔猿被劈开的尸体还是那样站在不远处出,估计已经冻硬,蒙蒙胧一轮月亮挂在天上,久不见太阳的凛原今夜竟出现了月亮,说来也算是奇了怪了。
萧聪静静地躺在鸿翔腿上,目不转睛,眼神暗淡地看着朦胧的圆月,一张血红间如蛛网密布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鸿翔就这样静静地用手托着萧聪的头,紧抿着小嘴低头看着萧聪的脸,亦是一句话也不说。
上的血已经干涸结成血枷,粘在衣服上像是一层薄甲,萧聪忽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并缓缓坐起来,进而长而起,后的鸿翔也赶紧才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慌张地往前踉跄了几步,却听得萧聪头也不转地冷冷道:
“你老实在这儿呆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凌空一跃,振“翅”而去。
“哥……”
鸿翔张着小嘴,将要脱口而出的一句哥哥终究是没有说完,一只冻得通红的小手停在空中,久久才被放下,他闭上嘴,抿抿嘴唇,长叹一声后悻悻然转,坐回到之前坐着的石墩上,双臂环抱着两条蜷起的腿,下把抵在膝盖上,嘟着小嘴,怔怔出神。
消失在苍茫夜色里的萧聪一路来到一片平坦空地之上,双手握拳四肢伸张间衣袍尽碎,旋化钻直冲向下,破冰而入,一声震耳聋的爆破声中忽然扬起一道巨大的水花,接着,碎冰落地的撞击声与哗哗水声响成一片,少倾,周围再次归于寂静无声。
足有三丈厚的冰层下,隐约可见水色流转,朦胧月光照在冰层与水面上,使其像极了一面折起的镜子,慢慢地,水波不再dàng)漾,酷寒使其再次结冰,除了落差处的那一道清晰无比的“痕“,它终于变成了与之前一个色儿。
约莫半个时辰后,刚刚结成的不到三尺厚的冰面再次破碎开去,水面上出现一双攥
紧的拳头,在破掉冰层后紧抓向冰沿,紧接着一颗湿漉漉的脑袋探出来,然后是脊背,再然后是丰tun,那赤条条的影借着双臂的力量笨拙地爬上来,最后如力竭了一般翻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冰面上。
这赤条条的影自然是之前以破天独龙钻进到湖底的萧聪。
如此又是半晌,赤条条地躺在冰面上的萧聪缓缓坐起来,蜷起一条腿。并抬起一条胳膊,将胳膊肘撑在膝盖上,,以手撑额,皱着眉头是一副毫不做作的思索状,三刻钟不到,他又缓缓仰起头,望着孤月沧茫的夜空,幽幽一叹,低首间用力甩了甩既未结冰也未干透的头发,抬手抹了把脸,然后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就这样走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他右手一番,从弥芥中取出一干净的衣袍边走边将其穿在上,腰带被系上的那一刻,他再次凌空跃起,振“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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