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悄然藏匿了身形,片刻后,诛邪司中人匆匆赶到。
为首之人,是追影处处首崔掠伤。
“崔处首,你们终于来了,再晚到一会儿,我就马上要被朱衣楼打得现原形了。”
李彦苦笑道。
这番大战过后,他竟然罕见的有了一丝脱力之感。
“抱歉,发生了一点意外。”
他凑到李彦耳边,小声说道:“诛邪处听说凌司首把重任交给了你,群情激奋,都觉得凌司首有偏袒之嫌。”
“恰好前两天齐诚远因故负伤,在家休养。看到信号后,因为我脚程快,凌司首让我去调集诛邪处的人,结果那帮孙子按兵不动,最后还是凌处首亲自去了,才让他们出发。”
“我怕这么一耽搁,误了你的大事,就先领着我们追影处的人来了。幸好你安然无恙。”
李彦拱手谢道:“多谢崔大哥,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都是同僚,有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倒是诛邪处那帮孙子,平日里令行禁止,这次闹事,背后如果没有齐诚远的授意,我是不信的。”
“我猜啊,是齐诚远和袁华两人看你不爽,故意给你下绊子。”
他一点既收,不再多说,反而看着地上尚未消散的青烟,面色郑重道:“这是扶桑遁术啊,看来朱衣楼跟扶桑也有些牵扯。”
见李彦不解,他解释道:
“宁国核心有九州,九州外有五域,都是神州子民。从辽东域过海往东,就到了化外之地,扶桑。扶桑土著曾在大乾、大坤两朝时,频繁来我神州偷师,学了我们不少功法。”
“此后,这些偷师者摇身一变,把功法篡改一番,就成了他们土生土长的法门。他们的遁术,就是源于我们的五行遁法,但是又有所不同。”
“比如我们在大乾时代盛行的土遁之术,只需掐诀念咒,就能容身于土,在土中疾驰,而他们的遁术,却要配合一定的烟雾,藏匿身形,也无法移动很远的距离,比起遁术,更像是障眼法。”
“之前早就听说,夜城之中有不少扶桑之人藏身,眼下朱衣楼又有扶桑遁术,看来夜城与扶桑的关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密切啊。”
两人正在闲谈,身后凌冲领着诛邪处中人赶到。
他见李彦安然无恙,铁青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没事就好,这次是我的疏忽。跟我详细说说情况吧。”
李彦点点头,淡然把前事一一道来,听得崔掠伤倒吸一口气。
一人一枪,把整个蜈蚣岭杀穿,并在三名神藏期高手的围攻下击杀一人。
这份战绩,这份身手,除了齐诚远,恐怕其他几名处首都做不到。
凌冲越听,脸色越是舒缓。
他走上前去,从矛隼尸体上拽下腰牌。
通体银白,正面写着“矛隼”两字,背面画着一栋楼阁。
他举起腰牌,向着身后诛邪处中人冷声说道:
“这个银牌,代表什么,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诛邪处人,一时间纷纷低头垂目,鸦雀无声。
“孤身一人,扫灭整个蜈蚣岭,在三个银牌手中击杀一名银牌。
各位谁觉自己能做的比他优秀,尽管开口!”
见众人不答,凌冲哼了一声:
“我知道,诸位都曾是江湖上的好手,都有血性的人,眼里不揉沙子。有了误会,耍些性子,我可以理解。但,此事只能有一次!”
“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情,我凌冲发誓,将立即解散诛邪处!绝无法不责众这回事!”
诛邪处人都垂头丧气,再也不见了昔日的嚣张气焰。这次事情之后,诛邪处的面子里子,可谓是通通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