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刁奎光就要动手,宋颖中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原本bào • dòng的灵力瞬间被平息。
“有话好说,太史令大人有令,梓泽园不许人动手”
“好,好,我就看看你小小年纪到底能画出什么样的佳品影壁,如果耽误了太史令的大事别说是两万两润笔费,就算是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若我能画出来,你且如何?”江婪问道。
刁奎光看了看这堵影壁刚刚画完大半,看起来品相还不错,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豆大的墨点滴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无论怎么改这堵影壁都已经废了。
“你若能画成佳品影壁,以后我见你一次就给你磕一个,你若是做不完,那就得赔偿我两万两润笔费”
“宋总管你来给我们做个见证”
“好”
一切又要重头开始,江婪的心神全部沉入了这幅画中,或许是被刁奎光一激江婪的状态反而更好。
画灵与画主之间心神相连,此刻的江婪双眼中只有这幅画,忘乎外物整个人仿佛处于了影壁世界内。
脚踩在水面上,手中的画笔每一次落下,这个世界就会多了一抹颜色。
此刻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一朵朵的莲花迎风摇曳,风情万种又千姿百态。
状态正佳的江婪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从日出一直画到了天将薄暮。
最震撼的还要属宋颖中,这个年纪能够有这样的画技,在丹青法上又有如此造诣的他只见过一个人!
宋颖中作为太史令的管家自己就拥有不俗的实力,否则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压制刁奎光,如今他当然能看出来江婪正处于一种类似顿悟的状态中。
“好天赋啊”宋颖中感叹道。
画师作画首先需要绝对的安静,其次便是对光线也有很高的要求,宋颖中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让梓泽园中的下人取来了几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这些夜明珠都是宣国皇宫赏赐的珍宝,每到晚上都如同日光一般灼眼。
几个下人手举着夜明珠站在影壁周围,江婪的灵力虽快枯竭可是落笔越来越快。
江婪沉溺其中,在画中世界经历了日出与日落,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
宋颖有些惋惜,这幅影壁画完全达到了佳品的品相,可惜最后毁在了那一团墨迹上。
刁奎光也在心惊胆战中渡过,不过那滴落的墨迹算是拯救了他的职业生涯,否则若是传出去他输给了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还要磕头,他还怎么有脸在清都混下去。
原本需要两天才能作完的影壁如今只花了一天,江婪已经将影壁世界完善,可惜面前那一滴墨迹是如此刺眼,宛如一盘精美的点心上偏偏落了一直绿豆蝇一般恶心。
“虽然赢的有些难看,但终归是赢了”
刁奎光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傲气,也不敢在把江婪当成一个可以仍由他教训的穷画师和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