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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感期(2 / 2)

【不吃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不吃鱼】:我明天来找你行不行,我当面给你赔礼道歉,你不要不理我。

陆初璟到最后也没有回余嘉艺消息,他洗完澡就早早地准备睡觉,他入睡得很快,但在睡梦当中并不怎么安稳。

他的眉心微微皱着,额头上不自然地泌出了些冷汗,陆初璟在做噩梦,做的还是清醒梦。

梦里的时间回溯,陆初璟清醒地看到了五、六岁的自己,穿着白衬衫和黑裤子,他好像从小就不爱笑,精致漂亮的脸板着,定定地坐在医院靠墙的椅子上。

画面一转,梦里的陆初璟走进了医院的隔间,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尖。

陆初璟习以为常地趴到床上,他背后的头发理得很短,腺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围在隔间的不只一个医生,但只有一个医生手上拿着针管,剩下的反而都围在陆初璟的身边,面色紧张地按住他的肩。

陆初璟习以为常地闭上眼睛,下一刻,针管扎进了他的腺体里,他的手臂线条瞬间绷紧,死死地咬住嘴唇,血腥味一下子就在口腔内蔓延,但他的身体却本能地做出了挣扎,好几个医生围在一起才能把一个还没长大的小男生按住。

陆初璟的脸上全是因为疼痛冒出的冷汗,一滴一滴沉重地砸在枕头上,针管缓缓地抽出他的血液,这个过程无比漫长。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痛,就好像是神经被人用力的一砸,在短暂的麻木之后,就是持续缓慢的痛感,像是把骨头打碎有再次粘合。

陆初璟的呼吸渐渐加重,脖颈后方的腺体像是针扎的疼,这个梦陆初璟已经做了不知道几次了,本该到此就结束,但今天却出现了偏差——

“Alpha的腺体敏感吗?”

他在梦中听到了余嘉艺的声音,像是颠簸的云层飘过他的身体,陆初璟的脊背瞬间僵直起来。

柔软漂浮的云层还在游荡,陆初璟的腺体被温热的气息拂过,原本针扎似的痛意一点点退散,取而代之是烧灼感。

陆初璟猛地睁开眼睛,硬生生地把自己从梦境里拉扯出来,他靠在床背上,胸腔起伏很大。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这次气息平和了许多。

陆初璟的腺体还在发烫,他的脑袋也有些晕,他下意识地瞥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

他本来以为是自己没睡好才会这样,结果一看闹钟,现在甚至已经临近上课的点。

陆初璟担心迟到,先把昨晚做的梦抛到脑后,也忽略了身体上的不适,手忙脚乱地洗漱完提起背包就往楼下走。

他下意识地瞥了眼宿舍楼下的公共座椅,这是余嘉艺常坐的位置,但他今天不在。

陆初璟淡淡地收回视线,再往前走几步之后,却看到了站在樟树下,背对着他的余嘉艺。

余嘉艺懒洋洋地站着,面前还站了一个Omega。Omega在哭情绪不怎么稳定,桃子味信息素的味道飘出来,所以陆初璟才知道他是个Omega。

Omega在余嘉艺的面前哭得梨花带雨,陆初璟看不到余嘉艺的表情,但他不耐烦的语气一字不落地进了陆初璟耳朵了:“哭够了没?我们都分手两个多月了,你再跑回来找我做什么?”

“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一没绿你,也没怎么你,你大半夜喊我去接你,我没去,你不开心我不想哄你,我们吵架了所以分手,有什么问题吗?”

“别好像一幅我怎么你了的样子可以吗?”

Omega吸了吸鼻子,他看见了陆初璟,但是没提醒余嘉艺,反而吸了吸鼻子问道:“你现在在追一个Alpha?”

“是,关你什么事?”余嘉艺的耐心全给了陆初璟,他每天在陆初璟那里受气,现在还要被人哭哭啼啼地缠上,说话不由得难听了些,“难道我们分手后我还不能谈恋爱,得给你守活寡是吧?”

余嘉艺嗤笑了声,他今天心情不佳,怀里还揣了包烟,他在楼下等了陆初璟一个小时,还没等到,以为陆初璟为了躲他起了个大早。

他干脆肆无忌惮地把烟往嘴上一放,余嘉艺咬破一个爆珠,嗤笑了声道:“还是你觉得我们两个谈过恋爱,我就得负责?”

“别逗了。”余嘉艺的声音慵懒,“我只是一个Beta而已,需要付什么责?”

余嘉艺弹了弹烟灰,浑身轻松地一转身,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陆初璟之后,他像是被点穴了一样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控制不住地爆了句粗口:“卧槽。”

他心一急,直接把烟掐灭在手心,余嘉艺被烫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块。

陆初璟的瞳孔黝黑,像是被雨水洗刷过一样干净,他站在原地,像是一座雕刻精致的工艺品,可余嘉艺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他的面色微红,呼吸声渐重,眼神在清明与混沌中切换,像是卡顿的老画片。

余嘉艺发现刚才还站在他身边的Omega已经跑得老远,他捂着心脏,面色苍白地盯着陆初璟看,突然就像个兔子一样跑开了。

“陆初璟……?”余嘉艺跑到陆初璟身边,下意识地先去扶住他,他试探性地抬手碰了碰陆初璟的额头,“你发烧了?”

陆初璟的信息素像是狂风暴雨一样袭来,余嘉艺的手很冰,让他不由自主地想把脑袋贴过去,但理智让他停下了动作。

他的嗓音发干,艰难地开口道:“让……开。”

“什么?”

余嘉艺没听清,反而凑过去贴得与他更近,陆初璟的理智一点点被掐灭,他没忍住,突然紧紧抱住了余嘉艺。

他很用力,余嘉艺发出了声吃痛的闷哼,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腰差点就要断了。

陆初璟的呼吸越来越重,信息素像是到了一个阈值,仿佛冲破大坝的洪水倾泻而出。

余嘉艺不知道,但陆初璟知道,他的易感期来了。

他从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就该拔腿走掉,但陆初璟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他的双腿,因为他闻到了余嘉艺身上的味道——是他昨天留下的信息素味道。

陆初璟没走,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猎物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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