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副统领有些坐立不安,但是席山鸣看也没有看上一眼,“开席。”
说是宴会,可今日的事情却也绝对不止是宴会。
秦明那个三大五粗的家伙看着粗心大意,实则确实非常细心,已经开始意料到,席山鸣或许别有用意。
…
乾元宫内,却是截然不同的冰冷。
南门之慢吞吞地看着手里的文书,好半晌,冷哼了一声,将刚刚还在看的东西狠狠的砸到桌面上,看着地面跪倒一片的人,冷冰冰说话。
“尔等查了这几个月,就只想告诉寡人,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还是想说,这让席家抄家灭族的罪名居然是虚构的,连半点支撑的罪证都没有?!当年记录在案,信誓旦旦言说词的那些证人如今又去了哪里?”
南门之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整个大殿都仿佛风吹雨打,陷入了无比的寒意。
“官家,当初那些证人,有的已经老死,有的回到家乡,暂时寻不到踪迹,还请陛下宽限时日,让臣等能够……”
“寡人要的,是证据,是真相。”南门之看着朝臣的眼神,便如同凶恶的豺狼虎豹在居高临下地盯着猎物,眉宇间藏着难以掩饰的暴戾,“而不是你们的狡辩。”
“陛下!”刘相如颤巍巍地说道,“您为席家忙前忙后,这却又是为了什么呢?当初已经有了定论,如今在经过陛下的意思翻转,焉能保证,那便是您想要的真相吗?”
曹芳不经意看了眼刘相如,微微蹙眉。
南门之敲了敲桌面,并没有说话。
刘相如不知道是从中得了勇气,还是今日本就有备而来,也完全不管新皇那暴虐的脾气,自顾自说道:“官家,您对席太妃过于看重,听说甚至还允许太妃在宫中宴请往日的同僚,这可怎生是好?
“后宫应当是妃嫔来往住所之处,怎能让这些三大无粗的武官惊扰了后宫的安宁?宁可切莫为了往日的情分而忽视了这应有的规矩!”
他言辞凿凿,话里话外的意思却万分清楚。
“应有的规矩?”
南门之笑了一声。
曹芳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往边上看了眼,猛地看到青禾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可是官家的人。
难道……
曹芳的脑中,突然闪过了这几年对于南门之的评价。他们说这一位九王爷冰冷残暴,疯狂又残忍,边关的敌人见了就跑,是个凶神恶煞之徒。
可是这两年在朝官的眼中,南门之倒是很安静,也没什么出格的行为,也或许是因为这样的伪装也让许多人逐渐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可如果这些传闻,不只是传闻呢?
“青禾,”跪在地下的朝官听到官家愉悦地笑起来,“去,让刘大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应有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