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起伤得不轻,医生边缝针边说还好刀偏了一点,不然就严重了,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什么年轻人遇事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最后嘱咐一定要好生休养,不能沾水更不能用力。
他这两天都没来上课。
孙程浩他们问起梁起为什么受伤?
阮在在说那晚在巷子里看到几个男的欺负一女孩子,遇上了做不到袖手旁观,没想到对方手里有刀,没防备被划了,也没说救的是陈书雅。说起陈书雅,她真的不能理解,也为之震撼,为什么人可以坏到那种程度。
明后天月考,今天不用上晚自习,几人早商量好了去看望梁起,便凑钱买了一个果篮和一束满天星。
应如月说不用凑,阮在在坚持,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一份心意。
除了孙程浩和应如月,其他几人都是第一次来梁起家,知道他家不一般,可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讶到了。
位于庆城最豪华地段的独栋别墅,偏欧式,地势起伏开阔,幽雅适居,放眼望去种满了银杏、香樟、楠木等名贵树木和奇花异草,风轻轻拂过,淡淡的清新香萦绕在鼻翼间。
开门的是梁妈妈,明明穿着简单舒适的家居服,可还是给人雍容华贵的感觉,此时亲切的说,“这天都冷着了吧,快进来坐着暖暖。”
应如月嘴跟抹了蜜般,笑着说,“孟姨,我看到你心就热乎了。”
“你这丫头,”孟婉卿点了点她额头,眼里的笑意越发浓郁,随即说,“你们坐会儿,我去叫小起下来。”
孙程浩说,“阿姨,不用了,梁起在房间吗?我们上去找他。”
孟婉卿顿了下说,“也行。”
阮在在整个过程都十分拘谨,就连下脚都不敢重了,生怕把别人昂贵的地板给踩坏了,直到上楼见到了梁起,她才稍自在了些。他的房间很大,也很简单,黑白灰调,除了床和衣柜书桌,沙发,基本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
等他们一人一句都问完了,阮在在才上前看了看他伤口,蹙眉担忧的问:“好点了吗?”
要早知道那晚是陈书雅,要早知道她的真面目那么坏,就不让梁起救了。
“好多了。”梁起目光淡淡扫过她白净脸庞,回。
孙程浩还是那么不着调,坐在转椅上都不安分,跟有多动症似的,打趣道,“起哥,话说那妹子长得怎么样啊?不惜受伤也要救。”
梁起还没来得及说话,应如月就用力打了下他手臂,凶巴巴的说:“孙程浩,你恶不恶心,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肤浅吗。”
孙程浩痛得‘嘶’了一声,忙将椅子挪远了点,愤怒的说,“你个母老虎,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关你屁事。”
过过嘴瘾就行了,哪能真跟女生计较,孙程浩又嬉皮笑脸的说,“大小姐,开个玩笑嘛,别这么较真。”
“你说话能经过一下大脑不?看清楚了,我们这四个女生,信不信把你关在房间群殴?”应如月可没打算放过他。
边上的周雨婷和付雨涵幸灾乐祸的笑着。
孙程浩一副怕了的样子,“大小姐,饶了我吧,我真没其他意思,就是男人之间说话的方式。”
“滚啊。”梁起笑着,不客气的薄唇一启,“我没那种说话方式。”
孙程浩目瞪口呆,紧接着抱着脑袋喊冤,“梁起,你丫的太不厚道了。”说着就开门逃出去。
应如月追,还不忘拉着就近的周雨婷和付雨涵一块,知道人多力量大。
最边上的阮在在无奈望着,片刻收回视线看了眼梁起,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为了合群一块儿追出去欺负孙程浩。
梁起轻咳了一声,“把门关了。”
“啊?”阮在在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解的看着他。
小姑娘呆愣呆愣的,有些不自在,梁起索性自个起身去把门关了,折回来将阮在在的书包取下,把人按坐在椅子里,低敛着的眉眼看她,轻声问:“这两天怎么不找我?”
阮在在抬眸看他,“找你做什么?”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里纯净得不掺一点杂质,梁起微微错开,反问:“老师教的新题都会了?”
话音一落,阮在在垂眸,把书包放到腿上,拉开拉链将做好的不懂的笔记拿出来递给他,笑着说:“不会的我都记着呢。”
看她跟献宝似的,梁起接过来笑了笑,边翻开边调侃道:“看来今天这趟你早有准备。”
“顺便顺便。”阮在在吐了吐舌,笑着又说,“我也是很担心你的好不好,要不是为了送我回家也不会受伤。”
见他受伤的那只手一直动来动去翻页,她忙站起来阻止,“你小心点,医生都说了让你不要用力,怎么不听话呢。”
“我怎么不听话了?”
梁起任由她把本子抢过去,没受伤的那只手搁在椅背上,身姿懒散又随意,嗓音里都带着笑意,倾身直勾勾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