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也好,没听见也罢,反正阮在在是当没听见,转头问梁起要吃什么?一块买了。梁起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打游戏还是干嘛,聚精会神,很忙的样子,说了句跟你一样。
阮在在也没纠结,转回去要了六个包子两杯豆浆,她两个,梁起四个,一人一杯豆浆。
两人并肩往教室走。阮在在饿极了,都没空说话,一个劲吃包子,时不时吸一口豆浆,美滋滋。
听到梁起的笑声才抬头,不解的问,“笑什么?”
“没笑什么。”梁起捂唇轻咳了两声,眼里的笑意一点没消,看到她吃包子腮帮子一嚼一嚼的,又穿得厚,绑了个松松垮垮的丸子头,想到孙程浩说的了,还真像小仓鼠,可爱得很。
阮在在懒得追问,又问,“你怎么不吃?”
“有点烫,等会。”
“哦。”
每天都做着重复又枯燥的事情,但一点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这不,眨个眼就元旦都放了回来了,再次拿到月考成绩。
阮在在意外的杀进年级前五十名,把她自个都吓到了,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见状,梁起淡淡的说,“这是凌晨不睡觉还在刷题的人应得的。你以后还会进年级前三十名,前二十名,甚至前十名。”
阮在在眼睛里绽放异样的光彩,“真的吗?”
梁起笃定的回:“真的。”
下一秒阮在在就泄气了,趴在课桌上,瓮声瓮气的说:“这样的成绩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只要能保持这个成绩到高考就谢天谢地,不敢奢想什么前二十名。”
她真的觉得这一刻太不真实了,可以说从这学期开始就觉得不真实,整个人像飘在云端。哪怕她反复看卷子,看到底是不是她的,或者是不是老师批改错了,都是为了寻找心里的那一份踏实。
尽管卷子是她的,老师也没批改错,她真的进入了年级前五十名,阮在在还是觉得下一次很有可能就打回原形了。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心理。
“阮在在。”
梁起喊了一声。
阮在在用手支着下巴,偏头轻‘嗯’了声。
“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停顿了下,梁起接着说,“不想上清华的学生不是好学生。”
“你不想上清华吗?”
阮在在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反问:“是我不想吗?”
梁起不疾不徐的说,“只要你想就可以。”
“那我不想。不敢想。”说完阮在在就低头看卷子,看这次丢分到底丢在了什么地方?该不该丢?下次怎么避免?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人要学会知足,而不是得寸进尺。这梦不能再做下去了。
梁起凑过去问,“你不想跟我上一个大学吗?”
阮在在以为自己听错了,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抬头直勾勾的看着梁起,带着几分探究。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努力平静下来,装作跟聊天气怎么样般的语气反问,“你想我跟你一个大学吗?”
梁起没丝毫犹豫的答,“想啊。”
阮在在的心又不争气的跳起来了。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她有感觉到一点点梁起对她和对别人的区别,只是她何德何能,反复的,多次的,同自己说,不要想多了。
过了几天,大课间有同学来传话,说班主任找她,阮在在将卷子收好就急急忙忙去了。
班主任招呼她坐下,一如既往的关心了几句,问最近学习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生活中有没有什么烦心事?
阮在在搞不懂老师什么意思,一一乖巧作答。直到老师问出,“有同学说你跟梁起关系挺好的,你跟老师说实话,有没有超出普通同学的关系?”
阮在在一惊,“老师…”
班主任忙安抚,“听好多同学在说,老师就是关心关心。老师也是从你们这个阶段过来的,情窦初开很正常,但要很清楚的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你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以后的人生路还很长很长,而现在是为了你以后的路奠定基础,不能受任何事任何人的影响。”
她控制不住,会被梁起影响,也会被跟他相关的事影响,但都是好的方面,不然哪来的力量连续几个月熬夜刷题,早起朗读,只为了上跟他一个城市的大学,离得近一点。阮在在放在桌下的手攥了又攥,摇头否认,“老师,你放心,我跟梁起除了同学关系再无其它。”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那行,你自己清楚老师就放心了。梁起是保送了的,他怎么着都行,哪怕上课睡觉。”
“我知道,老师。”
“这样,我看哪里合适,还是给你换个座位。”
此话一出,阮在在的小脸一下就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