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辰只觉一股熟悉的浓郁的玫瑰花香传来,没等她做出反应,一大堆玫瑰花瓣又凭空出现,洒落在她身上。
隔着飘落的花瓣,她面无表情地看向林列,这就是你说的基本已经没有异能量外溢了?
明明身体情况还是很糟糕。
林列觉得百口莫辩,您瞧瞧统帅脚下那一堆,那是今天一天外溢的量,比您这少一大半。
她动了动手指,黑色光芒闪了下,所有的玫瑰花瓣都凭空消失了。
林列:嗯?玫瑰花瓣去哪儿了?正常情况要78个小时才会消失的啊。
她走过去,站到霍渊面前。
霍渊抬头,唇色苍白,但唇缝鲜红,好像染了鲜血,他像是没有知觉,笑道:“牧少将。”
“这个,”牧星辰指了指地上的玫瑰花,摸了摸有点红的耳朵,“可不可以给我?”
霍渊偏头轻咳一声,“可以。”
她手指动了动,黑光闪过,地上的玫瑰花消失了。
玫瑰味的异能量...好吃。
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牧星辰蹙眉,又有刺杀者?
她拿出堙灭之枪就走了出去。
霍渊的视线落在堙灭之枪上,整个人顿了下。
他突然困惑地扶额,他的堙灭之枪什么时候到了她的手上?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牧少将。”
她走到一半的脚步顿住,“怎么了?”
“外面的那些人林列可以处理,还不到你出手的时候。”
她挑了下眉,那她今晚其实不必过来?
“倒有其他事情需要你做。”
“什么?”
霍渊敲了敲桌面上的文件,对她招了招手,“来,我的继承人,让我来教你怎么处理这些棘手的东西。”
牧星辰:......
她怀疑他是想找免费劳动力,但她没有证据。
她拉了把椅子坐到霍渊身边,鼻息间全是好闻的淡淡玫瑰香气。
一个大男人,身上全是这种香味,简直犯规。
霍渊给她一份文件,“看看。”
她拿起文件看了两行,抬起头,“那个。”
“看出什么来了?”
牧星辰:“有点饿。”
他肩膀轻轻松动两下,低低地笑了一声,而后没压住又开始咳嗽。
牧星辰:“......”
“我觉得你需要叫医生。”
霍渊压住了咳嗽,放下手,“没事了。”
却见她突然伸手,按在了他唇角。
霍渊一动不动。
牧星辰的指腹在他唇角抹了一下,把手指给他看,上面是一抹鲜血,“我觉得还是需要。”
她看了看桌上的那一大堆文件,不太明白他到底是有多忙,一边吐血一边看文件。
......
林列彻底处理完外面的人,进来汇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了。
房间里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这让他忍不住放轻了脚步,难道统帅已经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只见到牧星辰少将趴在统帅的书桌上睡着了,身上盖着统帅的外套,而统帅却单手撑着下巴,正望着她出神。
他一过来就被统帅发现了。
统帅一眼扫过来,他就站在了原地,没敢进去,然后统帅悄悄地走了出来,关上门,去了隔壁。
林列跟了上去。
...
“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
霍渊站在窗前,背对着林列,没有再说话,他像是在思考什么。
林列不知道统帅在想什么,静静地陪在身后。
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开口,“林列,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林列不懂,想了想,“统帅我不明白。”
他沉吟片刻,“我之前是不是认识牧星辰?”
林列:“她是您的继承人。虽然现在是第一次见面,您之前肯定了解过她。”
不是这样。
霍渊回想今天上午,他照常处理文件,可是越看越心惊,明明都是他经手的文件,可是却如此陌生。不是他忘记了自己曾经处理过这些文件,而是这些文件合在一起所传递出的内容让他心惊。
他在处心积虑地为一个人铺路,一个他刚见过面的人。
这不可能,这不正常。
而今天,看到那杆堙灭之枪的时候,这种奇怪的感觉更强烈了,他什么时候把堙灭之枪送给了她?他仔细想了想,记忆里有这段内容,是他听说牧星辰升为少将特意托叶珹送给她的礼物。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堙灭之枪是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他竟然送人了?
“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统帅?”
“祖训:皇室血脉要若屠刀向克鲁索斯,必然要遭受诅咒,付出最昂贵的代价。”
“上一次,我异能被封,失去记忆、变作一个普通残疾人,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武力、健康、身份。可是这一次,我只是简单地受伤?而且很快就可以治好?不对劲。”
“这一次我失去的是什么?”
还有什么东西,对他来说,会比武力、荣誉、身份、地位甚至生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