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面的谢和璧道:“苏姑娘……”他语气中似有无奈,却又舍不得指责。
左面的谢和璧则言:“苏姑娘所思周全,谨慎为上,并不偏信一方,乃修士风范。”
苏胭朝他看去,和他微妙的对视一眼,这种面无表情、熟悉的夸夸风,更像谢和璧。
但,如果就这样界定,太武断了些。
苏胭撤出两个谢和璧中间,在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距离:“这样,我问,你们答,谁符合我心中谢和璧的印象,谁就是谢和璧。”
无人反对。
“第一个问题,我们的初见在哪里?“
“天香楼。”左边的谢和璧答。
“南宁州传送阵。”右面的谢和璧说。
他们二人同时回答,却说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右面的谢和璧冷对左面的谢和璧:“现在你如何抵赖?南宁州传送阵毁坏,我在里面就得见苏姑娘玉颜。翌日到海面,我提醒苏姑娘小心空间乱流,到天香楼时,早是第三见。”
他冷声道:“此妖灵,恐怕是窥见我的记忆中天香楼的表现是初见,便误会了,不知更前面的存在。”
左面的谢和璧已握上太上玄微剑,眼中已有冷冽杀意。
他道:“自找死路。”
海面坚冰在这一刻尽数化开,成为万千冰剑,朝右面谢和璧而去,整片天空都笼罩在剑意之下,海面被压得连波澜都不敢起。
右面的谢和璧拔剑迎上,同时道:“苏姑娘,十万灵石,同我合作诛杀妖邪。”
苏胭早已踩着冰凌飞跃入空,在冰剑占领高空时,她往高空跑看似傻,但如果继续在海面就是脑子瘸了。谁知道海下有什么?届时海上海下都是危险,她在中间刚好被串成串儿。
她在空中回首,冰剑从她周身擦过,魔刀威势赫赫,卷起海浪对抗冰剑。
看样子,她已认定右面的谢和璧是真。
然而,就在右面的谢和璧放心迎上左面谢和璧的冰剑时,他肩膀猛地一痛,苏胭手中的魔刀不知什么时候起变成黑雾,而萦绕他周围的黑雾反而成了真正的魔刀,深深嵌入它的肩膀。
鲜血从高空洒落。
洒落不久,殷红的鲜血断了,露出木制的肌肤来。
右面的“谢和璧”摸着伤口,他毕竟不是人,鲜血有限。
苏胭手中黑雾再一散,魔刀旋即再度消失,他周围出现水墨般游动的黑雾,疑阵重重,不知魔刀在哪里。
冰剑、魔刀,刀剑齐齐辉映之下,酒楼之灵无法再伪装。
他发现他没法驾驭从谢和璧那儿学来的剑法,每次他想用,总有一股古奥的道意降临,打断他的思考。
他失策了,他看见魔刀赫赫,知道自己无法模仿,没想到就连太上玄微剑也这么麻烦。
酒楼之灵摒弃伪装,他衣服撑破,一个高大的木头人出现,他的眼睛就像是挂着的红灯笼,门口的鞭炮是他的辫子,嘴一张开,就像是食客的嘴一样尖利。
“你怎么发现我是假的?”酒楼之灵踩向苏胭。
他装得那么像!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