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苏胭答应得非常痛快,毕竟她要酒楼之灵整整三百年,它谨慎些无可厚非。
苏胭拿出之前所有契约,飞身上去到酒楼之灵面前:“一起看。”
她抽出一张纸:“这个是上次有人求我饶他一命,约定给我一山洞的兰心石。”
酒楼之灵:???
求她饶他一命再给东西,怎么这么像打劫?
苏胭再抽出一张:“这张是……诶,这张怎么是我欠别人?哦,这张是之前去酒楼吃饭没给钱签的契约。”
酒楼之灵的DNA动了,虽然它是月莲木,但是它也做酒楼做了这么多年,可以这么说,如果它不认可自己的酒楼身份,它就无法幻化成酒楼之灵。
身为酒楼之灵最痛恨的是什么?!当然是有人吃饭不给钱!
酒楼之灵大怒,眼睛更红:“你怎能如此?你知道酒楼的大厨有多么辛苦?”
苏胭:???
谁有做苕月门门主辛苦?大厨好歹有月奉,她有吗?有吗?
酒楼之灵好歹还有理智,指着谢和璧喷苏胭:“你吃饭不给钱是不是传统?我在他记忆里看到,你在天香楼居然只要一壶不要钱的茶水,还是他请你吃饭,为什么他这么大方你这么抠?”
酒楼之灵像一个小钢炮叭叭叭。
谢和璧询问的目光探向苏胭,似乎在问是否能忍受这样的性格?
谢和璧并不温和,从他和虚空兽的相处就可见一斑。谢和璧同虚空兽绝对是知己好友,但哪怕是虚空兽,谢和璧也不会同它打闹。虚空兽上次劝诫,谢和璧更是直接拒绝,没一点拖泥带水。
所以,他不认为对一个刚认识的区区酒楼之灵,可以容它这么放肆。
苏胭倒不会愠怒,机关灵对她至关重要,苏胭连风堂主的面斥都能忍,更别提一个明显不过脑子的灵。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示意谢和璧不要轻举妄动,再道:“他比较富有,我比较穷困。”
酒楼之灵哼一声,别别扭扭道:“好吧,如果我和你签订契约,到时候你就不愁没有酒楼住,可以省下一笔钱。”
苏胭眼前一亮:“你真好!“
谢和璧:……
她从未如此夸赞过他。
不过,她如此开怀,谢和璧也不会破坏气氛。
苏胭还剩下好大一堆契约没翻,酒楼之灵见她在半空醉了,飞得摇摇晃晃,干脆招手:“到我肩膀上来。”
酒楼之灵非常大,如同一个木制机关人,肩膀宽厚,苏胭踩上去,和它一起看契约。
酒楼之灵心中的天平慢慢朝她倾斜,就在此时,天空忽而开了一个洞。
这洞开得猝不及防,带起一阵猛烈罡风。苏胭刚才虽然清醒,但是是将所有神智全用来抵抗醉意,如今忽然被此风一吹,毫无防备间脚一滑,从酒楼之灵的肩膀处踩空。
谢和璧瞬间飞至空中,没任何悬念的接住苏胭。
偏偏苏胭并不习惯被救,她更担心的是空中的大洞,所以,魔刀出现在她手中,阴差阳错间,正好划破谢和璧的腰封。
剑修刀修都会束腰封,是为了不让宽松的衣服影响自己。
谢和璧的腰十分劲瘦,他远看如冰冷贵公子,实则一点也不文弱。如今腰封落入海面,腰部的衣服也被锋利的魔刀划了一刀,半散开来。
他周身温度偏低,如一块玉,但苏胭碰上去的瞬间,冰冷不再,满是灼热。
谢和璧、苏胭:……
苏胭从谢和璧沉默的眼底,看出他也没料到这个发展。
想来也是,谢和璧虽然有奇怪的爱好,但也是个正经人,天空的洞大概率联结外界,谢和璧更不可能有暴/露的爱好。
但都这样了,谢和璧也未生气。
天空的洞此时传来热闹的喧哗声,苏胭一人做事一人当,经此一事她也清醒许多,手一张,谢和璧散落的腰封被她吸入手里,她直接给他系上去,好歹别让衣服散落开。
“抱歉,我马上给你穿上。”
谢和璧:……
苏胭经常自己束腰封,但从未给别人束过,更别说这腰封都烂成两截了,眼下时间紧迫,事急从权,苏胭只能草草系好,谢和璧平整的衣服变皱,挤出波浪一样的褶皱,一缕黑发甚至被嵌入里边,紧贴在腰上。
谢和璧没在意苏胭蹩脚的技术,任苏胭粗鲁摆弄,反而询问:“苏姑娘,你系的是?”
“蝴蝶结,先将就用,你看看怎么样?”
谢和璧本不知道蝴蝶结是什么,但不妨碍他从那个类似蝴蝶翅膀的造型和名字,想到一些女子所用饰品。
怎么说呢?谢和璧没有这样诡异的爱好。
一个冷冰冰的剑主,腰上系了个蝴蝶结,忽略他的容色气度,实在是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
但谢和璧只看了眼蝴蝶结就移开眼,没一点要扯开的意思,事实上,这个蝴蝶结在谢和璧身上,全被他的气质压制,让人下意识忽略它
他没一点生气:“苏姑娘果然匠心独运,妙手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