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诏狱便在北镇抚司中,由锦衣卫缇骑把手,戒备森严,滴水不漏。
姜令窈是段南轲亲自领来,也要在门口登记身份姓名,记录腰牌衙司,然后才能进入诏狱。
出乎姜令窈的意料,诏狱之中并未有如何昏暗潮湿,反而干燥整洁,显然经常有人打扫。
段南轲轻车熟路,领着姜令窈进了最里面一间审讯室,裴遇已经等在里面。
段南轲看了一眼摆放好的桌子,思忖片刻道:“一会儿我坐主位,你坐我右手边,左边空出。”
姜令窈没问为何,很果断站在了段南轲右手边。
段南轲这才指向左侧墙壁顶部的一排栅栏,同姜令窈低声道:“那上面还有一间听训室。”
姜令窈立即便明白,一会儿她爹跟姚大人应该会陪着陛下在上面听训。
不用直面君上,姜令窈倒是松了口气。
这会儿还算早,段南轲便同姜令窈一起坐下,听裴遇禀报昨日审讯结果。
“大人,因大人提前叮嘱,属下并未对闻礼用刑,但无论怎么询问,闻礼皆缄口不言,一句话都未说。”
也就是说,闻礼还不肯招认。
段南轲点点头,问:“地牢中人呢?”
裴遇道:“楚千户昨日忙了半日,人虽未醒来,但并未继续恶化,昨日深夜时已经灌下去一碗药,又已喂了一碗米粥,楚千户说若今日不醒,明日也能醒。”
人能醒,但醒来后是否还记得这些事,是否还知道自己是谁,就未可知了。
不过能醒来便是好消息。
段南轲眼力眉梢多了些笑意,同姜令窈一起翻看了会儿卷宗,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不多时,郑峰便押解着闻礼进入审讯室,而那栅栏后面也亮起了幽幽灯光。
等闻礼被结结实实绑缚在刑架上,段南轲才道:“掀开他的眼罩。”
随着眼罩被取下,闻礼猛地闭上眼睛,好半天才眯起一条缝,往前面看过来。
当看到段南轲和姜令窈时,他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姜令窈睨了他一眼,垂下眼眸,不急着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