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里路而已,朱元璋和马秀英仍旧没有骑马坐车,和郊游似的,一边观赏周围风景,一边往茶棚走。
他们刚看到茶棚,就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为首少年郎穿着一身红衣,还未看清模样,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爹!娘!”
朱元璋乐道:“标儿?”
马秀英笑道:“虽然我们提前给标儿递了消息,但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我们在哪里,还出城接我们。”
朱元璋得意道:“这说明标儿对北平的掌控很严,是个好知府。哎哟,我儿子骑马的模样真俊!不愧是能把王保保打得抱头鼠窜的猛将!”
马秀英笑出了声:“是是是,他是猛将……”
朱标在离朱元璋和马秀英十米远的地方就勒紧缰绳,翻身下马,朝着朱元璋和马秀英跑过来。
“爹,娘,你们在城外干什么?天色快晚了,小心城门……嗷!!!”
朱标一双眼睛看着久别的爹娘,一时高兴过头,没注意脚下。他跑着跑着就脚一滑,身体一歪,咕噜咕噜滚下田埂,一头扎进田地里,从朱元璋和马秀英视线里消失了。
正猛夸儿子已经长大,长成一帅气猛将的朱元璋笑容一僵。
马秀英提起为了省布料,只达到小腿的襦裙,快步跑上前:“标儿?标儿?!”
一头扎进刚浇过水的地里,变成了一个泥人的朱标默默爬起来,除了一双眼睛还亮着,身上各处全都被泥糊住了。
泥人朱标晕乎乎道:“啊,还、还好。”
陈英赶紧翻身下马,把朱标扶起来:“标儿,回城看大夫?”
朱标使劲甩了甩脑袋,甩了陈英一脸泥点子。
“不用,好了。地又不高,还这么软,没事。就是……脏……”朱标低头看着自己刚换的衣服,有些心疼,“早知道我不该穿绢丝衣服,这下报废了。”
北平虽处于北方,夏日仍旧炎热。朱标贪图凉快,换了一身薄薄的绢丝衣服,裹了泥根本没法洗。
看着朱标满脸肉疼的模样,也跳到田地里扶着朱标的朱元璋道:“你心疼衣服干什么?要多少好绢丝,爹给你!赶紧回城看大夫!”
朱标甩开两人搀扶的手,往田埂上爬:“好了好了,小心踩到庄稼。我可是富商,有的是好绢丝,但这和我心不心疼衣服有什么关系?我去茶棚冲一下泥,然后我们一同回城。”
泥人朱标来到茶棚借水,把看官茶棚的小吏吓了一跳。
“小军师?你怎么……别用凉水,生病了怎么办?我正好烧了水,兑着用!”小吏着急道。
看到热闹,赶紧过来看热闹的农人也立刻跑过来,先把怀里的铜板塞回了朱元璋手中,然后抱怨道:“你怎么不说你是知府的爹?我哪能收大青天的钱?知府,去我家洗个澡再回去,你要生病了怎么办?谁生病你也不能生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