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身后响起一声,“当心!”
黄瑛瑛感受言通光往她背后靠了靠,她一转眸,只见一把厉箭直中言通光的肩膀,他陡然蹙紧双眉跳上船。
从身上迅速掏出两记雷火石,往码头“砰”地一炸。
一时,水花与飞沙四溅,士兵们的惨叫声混杂期间。
乌篷船也借着水波的力道游到水道中央。
撑船小子开始奋力撑船,往下游奔去。
黄瑛瑛将言通光扶到船篷内坐下,见他额头冒汗,脸脸苍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又听得乌篷船外响起“嗖嗖嗖”的箭声。
显然是岸上的士兵还在沿岸奔走射击。
黄瑛瑛不由得露出急躁之色,言通光掀眉瞧见。
扯了扯嘴唇,有气无力说着:“放心,这乌篷船是特殊构造,只要进了船,他的箭就射不进来,只能被船身吃掉。”
黄瑛瑛心下一阵诧异,环视了眼似茅草编制的扎实船篷,稍放下心来,又看向船外的撑船小子。
言通光似乎读懂她的心事,露出丝悠悠自得之貌,“他身上的斗笠和蓑衣也能吃箭。况且不消一会,船过峡谷,岸上无路,他们追不上来的。”
闻声,黄瑛瑛震惊地瞪大眼眸,这人……
“哎,老子近三十年都被人伤过……”言通光不由得恼叹,想枉他聪明伶俐了半辈子,竟吃了个好奇的当,忍不住瞪了眼黄瑛瑛,“就因为你这只徒有虚名的鹰儿。”
黄瑛瑛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似讨好般:“不好意思咦,让你失望了。”
言通光这才转过带着淡淡怒意的眼珠。
黄瑛瑛慢慢地抬起眼眸,见他的肩膀晕出大片鲜红血迹,染红了白色衣襟。
脸露焦虑:“你中了箭,得赶快把你肩膀上的箭拔/出来……”
言通光闭上眼眸靠着船篷,苍白的面容上又显出几分淡然之态,低声回应,“这会儿可不能拔箭,得找个安全的地方,煮沸水擦拭净伤口四周,放可拨箭。”
黄瑛瑛思量一刻,“我倒是知附近有个南山寺庙,比较隐蔽安全。只是我们在水道上,得先靠岸,还要找马匹,才能尽快赶到山上。”
言通光闻声,顿了顿方道,“不必。”
“嗯?”黄瑛瑛再次诧异。
他竖着耳朵,听得外间已经没有箭声和马蹄声,知晓船已过峡谷。
对黄瑛瑛说道:“你出去跟撑船小子说,下个水道岔口,走左侧水道,又转右侧水道,再转右侧,顺着水流行半个时辰。”
黄瑛瑛惊讶地问:“如此也能到南山?”
“到南山脚下的河道。”
黄瑛瑛心内顿生无比惊异,这人晓得构造之术,又对地貌水道如此熟悉……
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