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不能对周理说的实话。
“行,这问题先放一边。”周理好像不打算为难严谨,“是不是想看信息素检测计?想看我释放了多少信息素?”
周理似乎原谅了严谨的失礼,没什么反应,只慢条斯理地喊了声严谨的名字。
那带着磁性的低沉声音缓慢划过严谨耳膜,严谨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你察觉到了。”
“一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反应小杨都快。”周理扯了扯领口,“我是不是该夸你两句。”
“……”
严谨闭了闭眼,他没有要证明自己对周理了解至此的想法。
而且严格地说这应该赖小杨能力差,跟周理这么长时间,这点儿经验都总结不出来。
“您……”
“您?”周理忽地一笑,浓密剑眉下深邃的眼睛却半点笑意都没有,“对,差点儿忘了。”
周理不给严谨说话的机会,“你叫我什么?”
刚舒缓了些的心脏又剧烈跳动起来,咚咚咚的,震耳欲聋。
严谨心里莫名泛起几分委屈导致的酸涩。
他该如何称呼周理?
这问题他思考一年多了,一直没得出来答案。
严谨表情空白地坐在那儿,被动承受周理凶狠得能吃人的目光。
也幸亏他一直低着头,周理看不到他茫然失神的表情。
“没事。”周理说,“你慢慢想,时间有的是。”
“……”
“实在想不出来再找我,我给你答案。”
最近一次带有称呼地喊周理是什么时候?严谨蓦然发现,竟有些回忆不起来。
这倒是离奇,他沉默地想,好不容易接受了那些记忆只是暂时封存在脑海中时,突然又叫他意识到那些年的记忆其实也忘差不多了。
周理坐姿恣意优雅,富有耐心地看着严谨。他不算有耐心的人,唯独格外容忍严谨。
严谨垂着头,后颈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起点被后脑碎发遮了些许,终点没入宽松的睡衣。周理看不见严谨表情,只瞧得见他紧抿成一条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