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瞥一眼严谨沾了酒渍的衣服,“想洗澡也行,衣柜里有衣服。”
周理觉得严谨爱干净,可能受不了淋过酒的衣服。
但严谨绝不会在陌生地点洗澡,周理安排的地方肯定安全,但……看得出来,这是专门给周理留的房间。
套间,客厅和卧室均由单调的黑白灰构成,陈设低调奢华,期间点缀着周家经典的灿金墨绿色。
专门给周理留的……
店名叫里念……
严谨:避雷,再不进这家店了。
他痛定思痛地分析今晚犯的几个错误:首先不应该相信三组的鬼话;其次出包厢之后应该直接回家而不是去卫生间洗脸;再其次周理提出送他回家时他应当场果断地拒绝;意识到周理跟朋友在这儿吃饭时他应该选择立刻离开;以及最后一点——不应该跟周理进这个房间。
最后又想:说来说去还是赖周理。
要不是他标记了自己,严谨也不会变着法地想怎么找理由避开与周理见面。
要不是周理标记了严谨,严谨也不至于答应陪三组的人参加酒局;要不是分析处那一遭,同事也不会八卦地打听他背后的人。
由此可见,都怪周理。
其实严谨也知道,周理种种行为是在对他表露善意。如果严谨大方地接受,哪怕只接受一点点,他在周理面前的日子都会好过许多,他在总台的日子都会顺遂数倍。
然而这种善意是严谨最不能接受的东西,各种意义上的不能接受。
严谨偶尔会觉得这样逼自己有些严苛,简便方法送上门来给他用,为什么不用呢?然后就会想起周理父亲给他起名的那一幕。
“跟在周理身边,总得谨慎些,就叫严谨吧。”
周理父亲极平淡的一句话如紧箍咒一般盘桓在严谨脑海中,当时不觉怎么,时隔多年后却频繁地在各种不经意间想起,于无形中束缚了严谨的一举一动。
……
——
说去去就回的周理过了半个小时也没回来。倒不是严谨想见周理,而是纳洛酮的药效就那么长时间,周理再不回来,等药效过去……他就露馅了。
当严谨第二颗解酒药失效,第三次用冷水压下酒精带来的困意时,周少爷终于回来了。
周理一开门就看见严谨靠在椅子上,一脸朦胧困意。
“严谨?!”周理喊了一声,没收到答复。他奇怪地看了眼严谨,发现素日淡漠冷静的Beta半睁半闭的眼中泛着水光,脖颈沾着水痕,折射出头顶吊顶散发的晶润微光。
周理擦掉严谨脖子上的水痕,接着一顿,在严谨侧颈停留许久,“你怎么了?心跳这么快?”
他横抱起严谨到里间卧室床上,严谨也没抵抗,周理又奇怪地喊了一瞬,“严谨?”
醉意渐浓,严谨完全跟不上周理思路,只会睁着一双漂亮又湿润的眼睛盯着他熟悉的Alpha看。看久了恍惚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太对,后知后觉地低下头。
周理信息素瞬间上头。
他没法拒绝这样的严谨,拇指摩挲严谨眼尾,哑声问:“严谨,你哪里不舒服?”
严谨迟缓地摇头。周理的手很烫,严谨不舒服地躲。已经够热了,不需要再多一双滚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