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你喝酒你就喝。”周理心疼地说,“在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还是在我的地盘。”
“还好是在里念。”周理叹了声气,轻柔地按摩严谨的头,“前台服务生认出你了,看你跟朋友进来马上告诉了经理,经理又赶紧通知我……我接到甄安电话时正在来这儿的路上,再晚一步……”
“再碰到这种事情不要给他们留面子。”周理说,“你不要有那么多顾忌,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一切有我。我在你背后,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敲门声响起,周理吻了吻严谨指尖站起来,“应该是服务生过来送东西,我去取一下,很快回来,别担心。”
旁边热烘烘的人走了,严谨慢慢睁开眼睛。周理在他耳边絮叨那么久,真正进他脑子里的内容却不多。
他第一次喝这么多、这么急,脑袋晕得厉害,完全没有处理信息的功能,只隐约知道周理在纠结「他又不听话地喝酒」这件事。
严谨倦怠地翻了个身,脸埋在枕头里,终于走了,从前没发现周理废话这么多。
身上味道好难闻……想去洗个澡。严谨摇摇晃晃地支撑自己站起来,躺着的时候没觉得怎么,脚踩到地上才发觉一切都在转。
天花板在转,地板在转,门也在在转……
严谨跌跌撞撞地走到卧室门口,两次尝试开门都没能碰到门把手。他有点儿恼地锤门,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抓不到。
这声音引起了周理的注意,放下东西回来看严谨。结果刚拉开卧室门,严谨就撞进了他怀里。
“怎么了,严谨?”周理有点儿慌地问。躺得好好的,突然下地干什么?
不过心心念念的人「主动」扑到他怀里……周理满足顷刻间填满了周理的心。
严谨很慢地摇了摇头,抬头看周理一会儿,又很慢地眨了眨眼睛,“我想洗澡。”
他仿佛是知道得经过眼前人许可他才能去洗澡,见周理半天没反应,拉着周理衣袖又说了一遍,“我想洗澡。”
周理喉咙一紧,心跳加速,一下下地撞击着他的喉咙。身上肌肉也骤然绷了起来,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在严谨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喝醉的严谨太……周理在这样的严谨面前毫无抵抗能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使自己克制地站在原地,而不是把严谨扔在床上这样那样。
“你喝酒了,等会儿再洗。”他耐心地哄着严谨说,“喝点儿水,先把解酒药吃了好不好?”
“不好。”
严谨皱起秀气的眉毛,醉酒状态下的他也不怎么隐藏表情,不解地看着周理,漂亮的黑眼睛仿佛在无声地问周理:为什么不让我洗澡。
“呃……”周理当场动摇。
谁能拒绝这样的严谨?反正他不能。
他抚上严谨的脸,抱着人亲了又亲,“等一会儿好不好?醒酒之后马上就洗。”
“不好。”严谨犯起倔,“我要洗澡。”
他仰脸看着周理,眼中泛着水气,认真的语气会让人觉得这是件非常重要的事,“周理,我要洗澡。”
周理:“……”
他心跳又一次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严谨喊了他的名字,他知道他在跟谁讲话。
周理摩挲着严谨的眼角,把那里弄得红红的,像刚哭过一样,他出神地看了很长时间,直到严谨又一次张口:“周理……我想洗澡,让我去吧。”
他是不是在对我撒娇?周理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他看着严谨许久,忽然出声问:“我是谁?”
严谨歪头,怔怔地看着周理,不理解周理为什么问这问题。
“你是周理。”他像只不谙世事的小猫咪,不知道眼前Alpha的危险性,迟钝的大脑还在思考周理为什么这样问,这问题很难回答吗?谁不认识。
渐渐,严谨从脑海深处翻出来了什么,有点局促地松开攥着周理袖子的手,“您是少爷。”
他慌乱地垂头,低声喊:“少爷。”
周理弯腰横抱严谨的动作一顿,怎么也没想到几秒钟的功夫他在严谨口中从「周理」就变成了「少爷」。
自打他知道周家瞒着他在暗中对严谨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后,他就不太喜欢听严谨喊他少爷,总觉得这称呼在提醒周理那过往的十二年。
他觉得他与严谨是同进同出一块儿长大形影不离、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实际从严谨的视角看,却是严谨寄人篱下,没有尊严没有自主意识只能为他服务……最悲惨的十二年。
“不是少爷。”他捂住严谨的嘴,“喊我周理。”
他把严谨搂进怀中,抱得很紧,借此分散他压不住的念头,“只有你这样喊我。”
“可你就是少爷。”被捂着嘴也挡不住气人的话从严谨嘴里往外冒,他睫毛上也沾了点儿水珠,像淋了雨的蝴蝶,美得脆弱,“就是少爷。”
严谨似乎忘了他想去洗澡,一定要跟周理在这件事上辩出个结果,“就是少爷,少爷。”
严谨嘴唇在周理掌心细微的动,那股痒意直达周理心底。
周理受不了地松开手。
只能看、不能碰,太要命了。
周理看着严谨,只要他跟严谨待在一起,只要严谨出现在他视野中,他眼神就一直粘在严谨身上。
有时候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看这人看了这么多年,从小看到大,居然从未有过一瞬「看腻了」的想法出现。
只会越看越喜欢,哪怕不能碰,哪怕只能远远看着,他也满心欢喜。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