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刚走出浴室时瞥见周理一眼，严谨脚步一顿——周理状态不对。
周理眼睛赤红，额头泛着水光。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胸脯随着呼吸的节奏上下起伏。
“您怎么了？少爷？”
严谨赶忙为周理接一杯水递过去，又示意让周理到沙发上休息。
也不像是喝多了……这状态，反倒像极了周理刚分化的那晚。
浑身烫得吓人，身体热，喷出的气息也热。不小心被周理呼出热气喷洒到脖颈的他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周理只站在门口，不接严谨递过去的水，也不听严谨的建议到沙发上休息，只用他摄人心魄的眼眸盯着严谨看。
他呼吸粗重，“严谨。”
严谨顶着周理如有实质的目光瞥了眼墙上的信息素浓度检测计，验证了他的猜想——周理信息素大幅度逸散，这间门客厅中蕴含的Alpha信息素已经爆表，是Omega进来会当场发情的程度。
幸亏他闻不到信息素，严谨诡异地庆幸。
“少爷，您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冷静下来就好了。”严谨耐心地规劝，“或者先去冲个澡，静一会儿就好了。”
严谨闻到周理身上浓重的酒气，心说他就这一晚上没跟在周理身边，就让周理喝这么多酒……
他在心里叹气，感叹当局对未成年Alpha的管理不到位。
这是赫尔特战时定下来的规定——只要Alpha分化，即使没到18岁也宣告成年。未成年人不得抽烟喝酒的规定限制不了分化了但还没到18岁的Alpha。
要严谨说，这样刚分化的Alpha才是社会中最不稳定、最需要管理的群体。
这群孩子刚分化，没法完美控制他们体内的信息素；同时三观未定型，无法正确分辨是非黑白，很容易被带跑偏。
就像眼前周理这个造型……但凡他成熟有理智，也不会让自己喝成这个样子。
“喝点儿水。”严谨又劝又哄地说。这是他与周理相处十多年来的经验，不能硬着怼，得一点点哄，周理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我不想喝。”周理低头，眨也不眨地盯着严谨看。
周理有一个抬手的动作，严谨估摸着那弧度最后会落在他后颈，这个发现让他心脏重重一跳，说不出地慌。
周理身上灼热的温度通过初夏夜粘稠的空气传到他身上，明明没有身体接触，严谨却觉得身上滚烫。
“……您信息素失控了，”长久的沉默过后，严谨无言地说，“少爷，喝太多不好。”
“我没有喝很多。”周理不悦地说，他往前迈了一步，离严谨更近，“你闻到了酒味儿是不是？这不是我喝的，是别人的酒洒在了我身上。”
似是怕严谨不信，周理单手解开墨绿色衬衫靠下的几颗扣子，拎起衣角让严谨看，“酒味儿是这儿散出来的。”
严谨匆匆瞥一眼，不光看到衣服上有颜色更深的一块痕迹，还看到了衣服下面线条分明的腹肌。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可这一刻的他心里不知怎么，又羞又窘，竟不敢再往那位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