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月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哥哥加入了战局,饶是如此,那女子似乎游刃有余,并不落下风。
不过那女子似乎心有顾忌,似乎也并不愿意袒露真面目,只在打斗中,伸手敏捷地为自己的脸蒙上了帕子。
盛玢牢牢守卫着公主,此一时手里攥着跟马鞭,拱手急切道:“连太子殿下都亲自动手捉拿的人,一定是犯下了滔天之罪,臣护卫着您回宫去吧,万莫被牵连进去。”
乘月躲在柱子后看的不错眼珠,心里不知道为何觉得不劲儿,明明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一个虽决裂却仍在自己心上的青梅竹马,可她还是偏向了那女子一方。
正奇怪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忽听得那女子厉喝一声:“就此罢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这声音钻入乘月的耳朵,却好生熟悉,乘月绞尽脑汁想啊想,忽然就想到了那个前几日抢劫她的那个女贼。
虽说是打劫,可她还给了自己一盒灵丹妙药,乘月并不觉得她罪大恶极,反倒有些喜欢她的江湖气。
既想到这儿,乘月的眼睛里多了些惊喜,便冲着那些正打得酣畅淋漓的人喊了一声。
“哥哥!别打了!她不是坏人!”
公主稚软的嗓音随着风送到了段柔蓝的耳中,她听到这一声哥哥,惊的停了手,震惊地看过来,肩背便中了一掌,她一时吃痛,脚下使起了轻身功夫,往公主这边飞过来,深深地看了乘月一眼,旋即夺过了盛玢手里的马鞭。
顾景星与江步寰见此人往公主这里来,直飞也似的一起赶过来,却在下一刻,那女子甩起了马鞭,冲着二人的肩背一人抽了一鞭子,旋即腾空而起,往夜色里狂奔而去。
一瞬便消失了。
乘月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只觉得那女人委实英姿飒爽,再往侧旁看去时,自家哥哥也是同样的神情,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而顾景星……
乘月第一眼便看见了他唇畔的血迹,此时一言不发地站在自家哥哥的身旁,额前几缕发丝垂下,其下是一双略显疲累的眼眸。
她扶住了自家哥哥,还不忘同张垂恕告别:“你的事我都记下了,过几日再一道吃酒。”
江步寰仍目色怔忡,由着妹妹与护卫将自己扶上了公主的马车,这便一路往帝京城里赶。
一路无言,进了宫城,江步寰回过神来,牵了妹妹的手,同她一道进了干清宫,皇帝正靠坐在宝座上生闷气,见这兄妹俩一个脏的皮猴似的,一个一脸的茫然,气就不打一处来。
“哦,才亥时三刻,就回来了啊?”皇帝的语气倒不算严厉,似乎还有点淡然,“太早了,怎么不再多玩一会?明早回来也不迟。”
这就听起来阴阳怪气了。
江步寰没有心情同父亲争辩,只拖过椅子让自己和妹妹坐下。
乘月觑着爹爹的眼色,讪笑着挪到了爹爹的腿边儿。
“我跪着,跪着就行。”
“父皇,今晚儿子在陡山门街跟踪雪兔时,同顾景星打了一架,忽有一个女子潜过来踹了顾景星一脚。她身上,同儿子小时候的包被一个味道。”江步寰不想扯闲篇,直截了当说道,“她说是您派去的暗卫,非十万火急,不得出。父皇,此事可为真?”
殿外起了风,紧接着竟有雨落的声音,皇帝紧绷着脸,良久才嗯了一声。
“是……”他顿了顿,下面的话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是朕派去的没错。”
江步寰听到这个答案,显然有些错愕,他看了妹妹一眼,又将视线落在了皇父的眼睛上。
“怎么会……”
皇帝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宝座的扶手,好在袖口宽大,挡住了他的紧张。
“不必多问。你同她交手了?”皇帝又看向趴在自己膝盖头的小女儿,“你也是?”
乘月茫茫然,“她前几天当街打劫了我五十两银子。”
江步寰闻言,眼神里的错愕愈发强烈,茫然不解地说道,“她踹了顾景星一脚,又拿鞭子抽中了儿子的肩背……”
皇帝快绷不住了,只唤宫娥内官去请太医看太子的伤口,又叫女儿赶紧去睡。
乘月未曾想自己竟躲过一劫,飞也似地逃走了,倒是江步寰,仍是看着自家父亲的脸色,一步一步地去侧殿治伤。
两个儿女一走,皇帝就站起身,走到龙案前狠狠地一拍桌子,像是极为生气。
阮升哪里又不知道陛下为何而生气,只小心翼翼地端来清火的茶,劝了一句。
“陛下,这是好事儿啊……”
皇帝神色复杂,也不知是喜是悲,瞧在阮升眼里,似乎有几分闺怨。
“朕辛辛苦苦十三年,把雪兔这个奶胖子拉扯成人,还承受着寰儿这么多年的冷眼敌视,如今我们爷仨儿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她想回来摘果子?哼,没门儿!”
作者有话说:
抱歉,一直在写了删,删了写,来迟了。
皇后有隐情,大家慢慢看,应该会有判断。感谢在2022062217:20:26~2022062322:21: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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