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步寰同妹妹说了一句俏皮话,乘月却没觉得可笑,只拿手托了下巴,在脑中一再复盘自己方才的想法,最终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哥哥。
“哥,我怎么这么聪明啊?”她毫不吝啬对自己的赞叹,“知微见着,管中窥豹,我简直可以做帝京城的青天大老爷了。”
江步寰点了点头,“有点聪明,但有些流于表面。”
他望了望殿外静沉沉的雨夜,之后偏过头来看自家妹妹。
“伤哪儿了?”
雪兔撩了袖子,把手腕和爪子一起伸给哥哥看。
“可疼死我了,方才我睡觉的时候,感觉自己被十万座大山压着!”
江步寰看着雪兔手上、脸上的伤口,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
“那我怎么听说下午你在爹爹面前,还生龙活虎的,这会儿就蔫了?”
乘月晃了晃曾脱臼的手臂,疼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我在爹爹面前喊疼,他就会心疼发脾气,说不得以后都不让我出宫了。”
江步寰给她把袖子拉下来,好好地放下去。
“下着大雨也往外跑,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行迹,我看你从坝上回来心就野了。”
“我去靖国公府取回我的物件儿,我可不舍得把它们放在不珍视我的人的家里。”乘月有点儿惋惜,“可惜还是随着散架的马车掉在城外了。”
江步寰道了一声还在,“盛玢已命人清扫了现场,会给你找回来的。”
乘云就挠了挠睡的乱发,向哥哥提议去瞧瞧爹爹:“我睡醒了,想去问问爹爹叫人查的怎么样了。”
江步寰说好,过来为妹妹绑头发,“拿个发绳给我。”一旁侍候着的樱珠忙奉上了发绳给皇太子殿下,江步寰绕到妹妹身后,抓起了她的头发,认认真真地给妹妹绑起了头发。
乘月就觉得很稀奇。
这难道就是受了伤之后的待遇吗?可真是太好了!
她得意洋洋地昂着头让哥哥给她绑头发,嘴里叮嘱着:“松松挽上就行了,可别碰到我头上的伤口。”
江步寰不耐烦地说了一声嗯,手上动作不停,一会儿就绑好了,走到乘月面前端详了一会儿,神情复杂的转身出了殿。
乘月却觉得很感动,自言自语地感叹道:“哥哥可真疼我啊。”
她叫樱珠拿铜镜过来照,只见铜镜里一脸猫抓似的她,头上顶着几个冲天牛角辫,跟疯了似的。
乘月扯了扯嘴角,尴尬道:“哥哥是疼我,但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