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蒋家宽敞的老洋房,搬到了弄堂的一间五十平都不到的小房子。
而且这套房子看得出来,已经有了很多年的历史,也许和老洋房的年纪也差不了太多。
但是房东明显不重视保养,天花板泛着陈旧的黄,好几面墙的墙皮都有点脱落,家里仅有的家具也都能看出来磨损的痕迹,厨房里的冰箱甚至都坏了。
居住环境的变化让她和蒋父都很不适应。
除此之外,除了一些常穿的衣服和其他不值钱的东西,他们什么都没有能够带过来。
家里但凡值钱一点的,都被蒋南孙挂到了一个叫做咸鱼的平台上,换来了一点钱,否则蒋家连这个房子都租不起。
没了那些惯用的东西,从搬进来的第一天起,她就没有在晚上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现在只能依靠白天在躺椅上补补眠,这还得看隔壁邻居的那四个小孩给不给面子,能不能安静一会。
她是有怨气的,可是她能够怨谁呢?
现在这个家里就只剩下了蒋南孙和蒋父。
怨蒋南孙?
何天是蒋南孙的朋友,没有他的帮忙,蒋家的处境会比现在还不如。
她一向重男轻女,认为蒋南孙这个孙女没用,但是关键时候是这个孙女,帮蒋家找到了一条生路。
更何况,接下来蒋家的日常开销还得靠蒋南孙来承担。
至于怨自己的儿子,她怨不起来。
这个儿子会闯出这么大的祸,把蒋家祖传的基业都败光了,那也都是她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