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翔茜疑惑的眼神,余周周找了个借口:「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林杨,不知道待会下场休息的时候他会不会过来。」
她可不敢把何天的糗事说出来,虽然那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少,但是知情的在振华的就她和耿耿,要是这个消息传到何天耳朵里,她保证何天会高举大宝剑对她砍来。
何天这人喊着男女平等,包括在拳头面前,所以对她也是能够狠下毒手的。
凌翔茜不知道是相信还是明白余周周不想说,顺着她的话道:「我看有点悬。现在五班都得了十分了,我们班才拿了三分,要是没拉近点分数林杨估计是不好意思过来的,蒋川那家伙就算了,他脸皮厚,肯定会凑过来的。」
说完她装作不经意地提道:「对了何天家里情况很特殊吗?小学家长会的时候好像我都没印象见过他爸妈,都是他爷爷来参加的。」
凌翔茜和何天也是熟人,加上知道何天对这方面并不忌讳,所以余周周就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何天的家庭情况。
凌翔茜听完,脑里自动浮现了四个字,「留守儿童」。
一个空巢老人和一个留守儿童,两爷孙相依为命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描绘着。
场上挥洒着汗水的何天身影映在凌翔茜的童孔中,透着一层神秘的光晕。
她对何天的好奇心更重了。
...
中场休息,场上比分29:15,五班领先14分。
何天几人刚走到休息区,一瓶瓶水或者运动饮料就递到了他们的面前,何天、余淮还有路星河身边最多,韩叙旁边有个简单像是老鹰抓小鸡里的母鸡一样护着「小鸡崽」韩叙,用锐利的目光逼走了不少人。
何天没理其他人,扫了一眼,找到耿耿的身影,从她的手里接过水,然后点头礼貌地和其他人道谢,没再接别人的水。
这把耿耿乐得不行,小胸膛高高挺起,用略带骄傲的眼神看着何天周围的女生。
最惨的就是徐延亮了,他孤零零地站在一旁,一个给他送水的人影都没有,这个世界对胖子的恶意实在是太深了。
路星河有点看不过去,找了个女生要了瓶水,正准备给徐延亮丢过去,余淮连忙制止了他。
路星河皱着眉头看着他,???
余淮没有说话,冲着一个方向斜头挑眉,路星河好奇地看过去,原来是蒋年年。
路星河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拿着矿泉水瓶当酒瓶,和余淮碰杯,没再去管徐延亮。
徐延亮的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还好他早有预料,让人用班费买了一箱水放在休息区,不至于最后没水喝。
徐延亮左右看了看,找到矿泉水箱,刚抬脚准确走过去,一瓶外壁还带着水珠的冰矿泉水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那一瞬间,徐延亮觉得这瓶水都在闪着金光,上面的每一滴水珠都像是晶莹剔透的钻石熠熠生辉。
他抬头想看看是哪个大慈大悲的菩萨赐予的慈悲,结果他看到了蒋年年,带着翅膀头顶光圈的女神蒋年年,一股巨大的喜悦从心头涌起,冲散了他所有的念头,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蒋年年纠结了好久,好不容易鼓着勇气走过来给徐延亮送水,但是看到徐延亮这幅「痴呆」模样,她就忍不住一股火气冒了出来,把水往徐延亮手里强硬地一塞:「徐延亮你这个白痴!」
看着蒋年年怒气冲冲离去的身影,徐延亮终于反应过来,伸出尔康手说了两句,但是蒋年年已不知道是走远了没听到还是听到了不想回复,就是没回头。
徐延亮也不难过,低头看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傻笑起来,那感觉,很痴汉。
.....
中场休息很快结束,下半场开始。
球场上的节奏肉眼可见地快了起来,身体碰撞也越来越激烈,二班的人不再顾忌体力的消耗,一个劲地往五班的阵营里冲。
余淮几人也不甘示弱,跑动变得更积极起来,徐延亮最为明显,这个胖子像是吃了***一样,进化成了一个灵活的胖子,很积极地参与到了进攻和防守之中。
只有何天,中场休息没有让他得到放松,反而像是给他加了一个,上半场还大发神威,得分、篮板和盖帽数据都很漂亮,下半场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出手变得少了很多,防守上也像是成了黑洞,虽然还在平均水准,但是封控能力直线下降。
两班的分数差慢慢逼近,林杨等人看到了希望,一个个打了鸡血嗷嗷地往前冲。
分差在第三节结束的时候被拉到了五分,反超的希望就在眼前,可是直到第四节快结束,分差还是在五分。
场下,凌翔茜眉头深锁,用不确定的语气问旁边的余周周:「周周,五班的情况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余周周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架,睿智的她早已看穿了一切,好吧,这个套路她见何天玩过几次,解释道:「明摆着何天在放水,他应该是不想让林杨他们太早失望,希望他们可以努力坚持到最后。」
心里默默补充道:不,我余·柯·福尔摩斯·周周严重怀疑是何天这个家伙的恶趣味作祟。
可惜这话不能直接和凌翔茜说,毕竟她也没有根据,而且她也还是怕传出去,何天会揍她。
凌翔茜信了,称赞道:「何天这人真的是不错啊,不仅有才华,而且人还这么奈斯。」
她对何天的评分又高了不少。
余周周牵强地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不,凌翔茜你真的想太多了。
.....
比赛的结束哨声响起,二班最终还是没能反超五班,以六分的分差败下阵来,和冠军奖杯擦肩而过。
没去管场下的人怎么想,场上的人都累得躺在球场上不想动,远远看去,就像是阳光下晒着的一条条油光发亮的咸鱼,一动不动,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粗重的喘息声在表示着他们还是活着的。
只有何天和他们的画风不同,他体力本来就比较好,而且下半场偷懒省了不少力气,所以虽然身上也有些酸痛,但是不至于累到躺下。
施施然穿过咸鱼堆,他走到场边,和班上的人说了两句,扛起还剩下一半的矿泉水箱,走回到场内。
给余淮这些人送了水,何天也在二班的人旁边放了一瓶水,然后拿着最后的三瓶坐在了林杨和蒋川的旁边,把其中两瓶水丢到他们身上。
林杨和蒋川痛呼一声,一个咸鱼打挺坐直身体,捞起矿泉水拧开一通勐灌,然后把喝剩下的当头浇了下来,驱散走了一些热意。
「何天你大爷的,真不知道你吃什么长大的,体力怎么这么好?」蒋川指着何天笑骂道,手指微微颤抖。
「啧啧,蒋川你不该自我反省一下嘛?这不应该是你太虚了吗?才这点运动量就不行了,这样以后嫂子的幸福怕是及及可危啊。」何天笑着调侃道。
没有男人愿意说自己不行,蒋川当然不例外,他强装轻松的爬了起来,「我刚才那是逗你玩的,这种强度的比赛我还能再来四十分钟!」
话音还没落地,蒋川就转身朝着二班的阵营走去,留下一句:「哼,今天我的状态不好,等我调整好了下次再好好教育你。」
何天和林杨都笑了,蒋川这是输人不输阵啊,嘴巴还是那么硬。
「何天,谢谢你。」林杨双手撑地,突然来了一句。
「??」何天歪头看着他。
林杨没有解释,双手用力屈膝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朝着场下走去。
何天在背后朝着他竖起了一根手指,丫的,给哥搞什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