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世不易,该为自己争的时候就得去争上那么一回。
她这几年的教导,没有白费啊。
“来,扶我过去。”
“是,祖母。”
明兰扶着祖母走到床榻旁的柜前,看着祖母开锁,取出一个小木盒。
然后又扶着祖母坐回了桌边。
盛老太打开盒子,清点着里面的东西,说道:“这些是我为你备下的嫁妆,虽说张家不是那种刻薄人家,且你嫁过去是个滕妾,也能算是半个正头大娘子,府里不会短了你的用度。
但是嫁妆单子厚些,你往后的日子也过得自在些。
那些府里的管家、婆子都不是省油灯,该使银子就得使。
也不知道张家会送来多少聘礼,又有多少能落到你的手里,我可得好好为你盘算。
来,不说了,我和你说说你的嫁妆。
这个水粉铺子,是在东边....”
明兰看着祖母拿着一份份田地、店铺、庄子的契约,如数家珍地和她介绍着。
烛光流转下,她的美目中闪着些晶莹。
.......
同住一个屋檐下,人与人的悲欢却不相通。
烛火通明的祠堂里,墨兰面对着盛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火光辉映下,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眼神无悲无喜,却透着一股死寂和绝望。
盛长枫的惨叫声在这里也能依稀听到一些,墨兰没有一丝心季和不忍,反倒是听着觉得悦耳。
可惜佳音不长,才没一会,就没了声响。
“烂泥,果真就扶不上墙。”墨兰心道。
吱。
祠堂大门敞开,盛紘带着怒容走了进来,王大娘子本也想跟上,但是盛紘忽地转身看着她。
把王大娘子吓了一跳,正要迈出去的右脚收了回来。
强行挤出笑容,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盛紘就直接把门给关上了,将她拦在了祠堂外。
王大娘子:...好气呀!
但是她又不敢发怒,盛紘如今头顶的火都快烧红半边天了,她哪里敢去撩拨。
就只能憋着闷气转身走了出去,真是气煞人也!
这两个混蛋王八羔子联手想坏的可是她女儿的大好姻缘,竟然连进去骂几句发泄发泄的机会都不给。
门的一侧,盛紘不关心王大娘子的那些心思。
他看着始终背对着他的墨兰,眼里既是愤怒又是悲痛,既有不解也有失落。
他自问对墨兰的疼爱不低,比如兰和明兰那两个丫头都要多,就比华兰少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