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街道也变得热闹起来,提前办年货,买新衣的人比比皆是。
童晓君拉着童晓玲要去大卖场,陆飞一顿苦笑。
“别去什么大卖场了,去胜利街吧。”
“去那干啥呀?那边的衣服鞋子啥的贵的要死,不去。”童晓君拒绝道,“一会儿买完衣服再去,我想给盼盼去金店买个金锁,图个吉利。”
给孩子买黄金锁,寓意着宝宝健康、辟邪、长寿的意义,陆飞是不信这个的,不过信这个的人有很多。
看着童晓君领着童晓玲跟大卖场的商家砍价砍得欢,陆飞在一旁苦笑不已,她是这个时代女人的典型。
把买的一堆东西放后备箱,陆飞又载她们姐妹两去了胜利街,那里金店比较多,款式多,有的挑。
想到金器,陆飞突然发现,以前自己的理念真的好二逼,他特别羡慕那些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老板,那时候还发誓自己一定要弄个粗的大金链子挂在脖子上,那是身份的象征。
现在想想,这种装扮不就是个纯种二逼么?没法辩驳,就是二逼。
其实金器在什么时候都很热门,因为可以当钱用。不过在咱们阜城老百姓的眼中,貌似并不是那么回事,只当成个装饰品,可有可无,只有有钱人才会花钱买金子。
事实也的确如此,来金店消费的,大多都是有钱人,普通人不碰的。
陆飞想到以前的一句笑话,两个普通老百姓聊天说,以后什么东西值钱啊?他们说,钱最值钱。关键是,全国九成九的人都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贫富差距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这是认知上的差距,你讲是讲不通的,你讲多了人家会认为你是骗子,只有当他们经历过这个时代的熏陶才会知道,原来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年代,钱才是最不值钱的。
当然,他们也不会觉得,时代变迁的会如此之快。
胜利街的汇祥金铺不忙,光顾的人很少,所以店铺里三五个销售也闲的很。
铺子是个小铺子,也就七八十个平方,里面开着空调,三五个销售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有两个还在那嗑瓜子闲聊。
“丽姐,下了班搓两把啊?”
“可别,前天输了我十几块,把我输昏头了,最近背,不打了,那王老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要在我手里买五金的,几天了也没个人影儿。”
这个年头过来买金器的就两种人,要么就是新婚夫妻买结婚戒指的,要么就是那种土豪,一买买斤把的,没别人,所以她们这帮销售很会看人。
她们这些做销售的,都是挑人的,指望着来个土豪,连人带金给她们全收了。
“丽姐,这种鬼话你也信啊?”
“嗨,最近倒霉,都是新婚夫妻来买戒指的,提成还不够塞牙缝的,打一把麻将就没了。”
“来生意了……”
“哎呦,又是小夫妻,晦气,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我也不想去,让小芳去吧,小芳,小芳,死哪去了?”
“来了来了……”
两个女人说着这话,一个有些慌张的姑娘手里拿着抹布走了过来,长相普普通通,很朴素,留着一头村里姑娘的短发。
“别擦了,来客人了,去接客,锻炼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