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扬：“……”
他视线慢慢在言祈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认命道：“行。”
言祈看他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就想笑，又支使他：“我饿了，去给我买个早饭。”
叶扬叹了口气：“行。”
言祈手指轻轻挠他下巴：“你好像很不服气。”
“不敢。”叶扬道“你是我大爷。”
言祈绷不住笑出声,抬手推他一把：“快去。”
等叶扬拎了早饭回来,言祈才问他：“你早上去哪了？”
昨晚叶扬是在宿舍睡的,早上却骑着摩托车出现在校门口，说明是去了不近的地方回来。
“研究院。”叶扬说“戴教授喊我过去拿点资料。”
这会儿快打上课铃，校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言祈正好闲的很,朝他一伸手：“给我看看？”
毕竟是科学实验，虽然没法拦着不让叶扬去,他多了解一些，也能放心一点。
叶扬听见言祈要看资料，犹豫了一下，才从带回来的文件夹里抽出两张递过去：“这些可以看,剩下的资料需要保密。”
言祈翻动纸页的手指一顿,余光正好瞥见叶扬手里剩下的那叠资料中,有一页上方写了“萤火虫”三个字。
因为叶扬说要保密,他便也没有多问。
言祈看见的那两页就是叶扬之前所说的“Alpha易感期药物研究”的资料，页脚盖着白城大学附属研究院鲜红的印戳。
因为言哲的缘故,言祈家里曾经存放过这类资料，他对此并不陌生。
上面详细说明了这项实验的流程,除了前期的信息素采集观察研究，后期还有药物开发后的动物实验、人体实验等等。
言祈动作停了停,抬眼看叶扬：“后期的人体实验,你要参加吗。”
“那部分我只负责跟进观察。”
言祈稍微放心了点：“嗯,你自己注意安全。”
叶扬接着道：“我和教授申请过,项目开始前可以找个时间带你去研究所参观。”
其实像白城大学研究所这种等级的机构，实验的卫生标准、操作流程绝对规范，大部分时候都是非常安全的。
之所以开放参观，是为了让实验对象的家属安心。
但研究所毕竟招待不了多少人，每个实验对象只能申请一位家属进行参观。
这点言祈以前听言哲提起过，还有印象：“你填的家属是我？”
“嗯，怎么了？”
言祈低头继续看资料：“我是你什么家属？”
叶扬道：“你是我大爷。”
言祈绷不住笑：“去你的。”
他又问：“你爸呢，他知道吗。”
叶扬默了默：“我没告诉他。”
叶扬已经成年，和研究院签订合同不需要监护人的签名。
他和叶远洲关系又一向紧张，言祈也猜到叶扬可能不会和家里说这件事。
翻完两页资料，言祈递还回去：“等你爸知道我们俩的事，会不会打死你。”
“应该不会。”叶扬说“毕竟我是独子。”
“他不同意怎么办。”
“那就私奔？”叶扬抬手刮了一下言祈的鼻梁，不知道真心还是在开玩笑“像赫米娅和拉山德一样。”
*
参观研究所的时间安排在期末最后一场考试结束。
言祈提前半小时交卷，走出考场。
到监考老师那拿回手机，同时看见叶扬发来的微信消息。
叶扬也提前交卷了，说在校门口等他。
期末的考试周，复习任务和学生会的工作都繁重。
言祈忙得脚不沾地，叶扬也常往白城大学的研究院跑，只有到夜里，两个疲惫不堪的人才会抱在一起睡着。
因为太累，也几乎没怎么说话。
走出教学楼，外面太阳有些刺眼了，言祈抬手一挡，远远地看见校门前，某人穿了身皮衣，靠着辆黑色摩托车，在低头看手机。
他走近，叶扬把手机收回兜里，拿起挂在摩托上的机车头盔。
言祈看了眼手表：“快十二点了，去哪吃饭。”
叶扬边给他把头盔戴好，边说：“研究院的教授和几个助手今天聚餐，去吗？吃完我顺便带你去参观。”
言祈一点头：“行。”
机车发动，上路以后，他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你怎么不戴？”
“我就一只。”叶扬说“你也知道，我以前没载过人。”
言祈手指动了动，想摘下来给叶扬戴。
转念一想，他要真这么做了，叶扬指定还要再给他戴回来，就停住动作，改口叮嘱：“下次记得再买一个。”
他还记得叶扬刚领回这台车那天，谭杰就吵吵着要出去兜风，叶扬没让。
当时秦博远帮忙劝退这憨批的时候，说了一句：“机车后座是给叶哥未来对象留的，你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