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尼泊尔还是中国,天底下的后妈一样难做。
施迦原本没有做后妈的自觉,纪迩几次三番言语挑衅捉弄才使她意识到,不管她是否想过和向宜民发展到何种程度,不管她与向宜民是否会结婚或是其他,在纪迩的心目中,她都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后妈角色。
全世界共同的童话——白雪公主与恶毒皇后已成过去,如今在这个屋檐下,被家人宠坏、肆意妄为的纪迩才是她最大考验。
从尼泊尔出来之前,施迦没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她的想象里,纪思敏的女儿一定像她常念叨的那样可爱、善良,毕竟中国话说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女。孰不知,纪思敏犯了一个天底下慈母都会犯的错误——认为自己的恶魔孩子是天使。
什么可爱善良乖巧,通通不存在的。
施迦只觉纪迩行为可恶,性格恶劣,放到神话里,必是因陀罗或是毗湿奴会去收拾大战一场的那种坏神。
睡前她下定决心,以后绝不会与纪迩单独相处,不会给纪迩任何戏弄她的机会。她要用标准准后妈的面孔来对付那个可恶的超龄熊孩子。
可是在梦了一晚会咬人的小馒头之后,意识到自己仍有求于人,踌躇是否要上楼找人拿卫生巾,打开门却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袋。
那种失而复得,又羞又臊,酸涩交织的复杂心情使得施迦将昨晚的信誓旦旦忘得一干二净。
她又开始觉得其实向宜民说的没错,纪迩一直无法接受母亲失踪的事实,因而性格乖戾,情有可缘。而她已是最清楚纪思敏情况的那个人,她理应告诉他们真相,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她现在无法如实相告。
她欠纪迩一个解释,一个通知,她理应包容她的无礼胡闹。
因此,在餐桌前遇到纪迩时,施迦假装忘记昨晚她们一同悲伤想念纪思敏过后,那个要命的亲吻。
施迦想道谢,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质问,“为什么要把那个挂门口,别人会看到。”
很有点纪迩的味道。
纪迩边看手机,边喝咖啡,餐盘里有焦阿姨做好的煎蛋、牛排、西兰花,和前两天的早餐不一样,想来也是纪迩爱吃的。
纪迩放下手机,看她一眼,“我要是拿到你房间里你又不高兴。”
“门锁着,你进不来。”
“我有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