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手脚皆断,加上无法呼救,所以没有自救的能力。在祁俊柏失踪后,她就绝了粮水,最后活活饿死。
而祁俊柏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虽然很多居民认为,可能是祁俊柏不想被他妈拖累,所以才会一走了之,但莫凛冬觉得这一点不可能。
一来时间太短,祁俊柏既然有那份离开祁家的勇气,又怎么可能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打垮?
二来,就算他真的想回祁家,也没必要把自己的母亲活活饿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从为了母亲宁愿脱离舒适圈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地位,到心狠手辣不顾母子情谊将其活活饿死。
跨度太大,不仅莫凛冬觉得不可能,祁钰清也是。
“他肯定出事了。”祁钰清笃定道。
莫凛冬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的,不过老实说,祁俊柏从小到大因为继承人的身份实在嚣张惯了,记恨他的人不在少数。要真说是哪一个人做的,我还真不清楚。还有就是,你觉得这事我管吗?还是当做不知道好了?”
莫凛冬也是有自己的顾虑,毕竟他跟祁俊柏没交情,管得太多也担心给自己惹麻烦。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实在也没什么必要。
闻言,祁钰清微微沉思了下,“不用管,你就让人打听一下祁振澣知道消息后什么反应就行。”
“你怀疑是祁振澣?”莫凛冬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
“嗯。”
“可这不太像他的作风吧?老实说啊,祁振澣这老东西看着就不像是多在意父子亲情的,之前他都能做出把祁俊柏赶出家门断绝关系了,现在又整这么一出,不是多此一举吗?”莫凛冬忍不住道。
祁钰清微微迟疑,“断绝关系了?”
莫凛冬没想那么多,直接道:“对啊,说是让他做的选择,要他妈就得签字断绝关系。”
意识到祁钰清似乎有什么想法,莫凛冬不由道:“怎么了祁哥?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的吗?”
“祁振澣的反应不对。”虽然祁钰清跟祁振澣这对父子属于基本不见面的那种,但不表示互相不了解。
相反,祁钰清对祁振澣非常了解,也就是这份了解,让他觉得这件事不太对,“不过现在我还无法确定,你先不用管这件事。”
虽然有些懵懵懂懂,但相对于自己想明白,莫凛冬觉得自己还是等祁钰清告诉自己更简单方便一些,“好。”
白宛童的死,并不是上一辈悲剧的结束,祁钰清清楚,相较于白宛童,更该死的其实是祁振澣。
思绪飘远,祁钰清不由想起了祁俊柏从他手里带走白宛童的前一天,他跟白宛童之间的对话。
“你舅舅?”白宛童看着眼前的祁钰清,低低笑出声来,“你现在才想着找他们,不觉得太晚了吗?”
“他们在哪?”祁钰清问道。
翻过身躺在地上,白宛童疲惫地闭上眼,“你晚了,晚了快二十年,他们的骨头都白了……”
祁钰清视线微冷,“所以你骗我?”
“算骗你吗?不算吧,我之前只说我知道他们在哪,他们在等你,但我可没说,他们还活着。毕竟,死人也可以等你。”白宛童说道。
虽然祁钰清有过心理准备,毕竟当初的事情过后,陆家人举家迁离上京,或许祁振澣会有后手,会给他们制造麻烦。
但他再怎么想也没有想过,陆家的人全没了……
可饶是如此,祁钰清还是带着一丝希望,“我记得舅舅家有小表弟,他呢?”
白宛童看了他一眼,似带着一丝怜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觉得,祁振澣该多愚蠢,才会犯这样的大错?他唯一手下留情的就是对你跟你姐姐,不然的话,早在陆雪芝跟陆家的人死绝后,你们两个也应该在死去的名单里。”
“所以陆家,全没了……”祁钰清心底愧疚,他无法否认,陆家人的死亡是他们造成的。
就算祁钰清当初只是个孩子,但他的身体里流着祁振澣的血,他的母亲因为爱嫁给了祁振澣,让陆家踏上了因她灭亡的道路。
作为她的儿子,祁钰清无法置身事外。
“是啊,死光了,一个不剩……他有多狠,别说你了,连我都不清楚。”说着,白宛童还玩笑般地说了下去:“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死得凄惨,那肯定是他做的。不过我也不亏,你绝对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这辈子,祁振澣他都不可能有孩子了。只要他不想绝后,就得好好对我的儿子。”
思绪回笼,祁钰清神色淡漠,他知道,白宛童死前肯定后悔了。是她把祁振澣逼到了现在位置,得了这样的死法。
环市内,夜里灯光璀璨,洛玉笙吃完饭后,带着方曦他们在街上消食散步,慢慢走回酒店。
走到一半,后边传来富汉川的喊声,“洛姐……”
“小川……”刚回头,洛玉笙的手上就被塞了一袋子零食,袋子还透着热度,不由笑了起来,“给我什么?”
“洛姐你猜。”富汉川笑道。
洛玉笙低头闻了下那香味儿,嘴角微勾,“糖炒栗子?”
“不对~”富汉川得意地看着洛玉笙,随后示意洛玉笙自己打开袋子看。
打开封闭的袋子,洛玉笙看到里面放着几个可可爱爱的小点心,空气中飘散着栗子的香味儿,“这是什么?好可爱。”
拿了一个在手里,温热透入皮肤,一口下去,栗子的甜味儿在唇舌间溢散。入口十分酥脆,还是一层一层的那种酥脆感,虽然刚吃过饭,但洛玉笙觉得自己绝对能干掉这份小零嘴儿。
“吃不出来吧?这是栗子开口酥,环市特产,我特意跑去他们那家老字号买的。”富汉川嘚瑟地说着,一点也不觉得作为一个导演,吃完饭就跑去买特产点心有什么不对的。
洛玉笙倒也习惯了富汉川的这点,似乎他除了正经的导戏的工作,其他时候都有些随心所欲。
但家里人都宠着他,亲戚朋友也都顺着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两人一道回了酒店,在酒店大堂分开,各自回了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