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小男孩点头,然后天真的笑着说:“不过还是妈妈做的饭最好吃。”
姚渺见状,那这个病历本递给钟致丞,说:“他妈妈已经一天多没来了,入院就交了1000块钱,入院五天,已经欠费了。”
钟致丞将姚渺手里的病历本推过,没有接,他问了问小男孩最近的感受,用听诊器听了听,之后带着一行人离开了病房。
一行人出门后,姚渺跟在钟致丞身后问:“病房里的其他人都没查呢,怎么出来了?”
“我有点事单独要讲,”钟致丞回答,随后,他招手让周围人聚在一起,说:“陈小北的病情不要在他面前提,还有,纪康,这是你的病人,催医药费虽然是你的职责,但别催太紧,他家条件不好,还是单亲家庭,给他们一点时间。今天小北的妈妈会过来,大家一起凑点钱吧。”
众人听后,纷纷摸了摸口袋,因为上班大家都没带多少,有五十的掏五十有一百的掏一百,纷纷交给纪康。
纪康收了钱,还做了统计。
秦苒和凌佳然两人一共凑了四百,也一并给纪康,纪康没有收,秦苒和凌佳然纷纷质疑,“我们也想帮上点忙。”
纪康笑了笑,“钱是你们自己挣得吗?像我这种带工资的都才捐五十,你们还凑了四百,”纪康无奈的摇头,“我们捐钱不是义务不是本分,只是看着孩子太心疼。尽力就好,我们也是普通人也有家庭需要生活,每天来医院看病,有经济困难的人那么多,也不可能每个都去帮忙,大家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竟然和凌佳然互相看一眼,怯怯的将钱收起来。
看见秦苒有点沮丧,钟致丞说:“纪康说的没错。这样不自量力”
之后,他又带着一行人重新开始查房。
秦苒心里却堵得慌,虽然纪康说的很对,但她实在很同情这个孩子,不做点什么优点对不起良心。
然而人就是这样不自量力。
查完房后,秦苒和凌佳然两个人坐在护士站旁边的休息凳上聊天。
凌佳然手支着腮,眼神空洞,她开口说:“你发现没有,来医院看病的人基本都有经济困难。”
秦苒点头,“我也是今天才有认真注意到,现在想想生病真是天灾,全是拿钱填起来的。”
“我不是说这个,看病贵的问题也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医疗条件摆在那儿,”凌佳然说:“我发现生病的人都是经济条件不好的人,能真正看得起病的人很少。”
“或许是因为生活条件吧,”毕竟平时的生活习惯生活条件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人的健康状态。
凌佳然点点头,“医生也挺不容易,我听郑师兄说,科里动不动就组织募捐,搞的他们也很难做,本来工资除掉日常开支也没剩几个钱,哎——”
凌佳然长长的叹一口气。
“咱们上学的时候不就听老师讲过吗,”秦苒还记得,有个内科老师给她们讲过一些病例,“其中一个就是没钱看病,院里组织了全院行动的募捐,还帮忙联系了相应的援助组织,结果钱凑了手术做了,人还是没了。”
家人反倒背了一身债。
秦苒真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残忍的事。
亲人的离去原本就是一个贫困家庭沉重的打击,人没了不仅留下感情上的悲痛,还留下了生活上的负担。
“在医院这样的地方工作,真是身心都得接受巨大的考验,”秦苒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临床医生,她果断是不会当了。
没一会儿,小男孩陈小北的妈妈出现在医院的走廊里。
她匆匆而来,直奔小北的病房。
待了一会儿,她领着小北慌张的走了出来。
此时,陈小北已经换下了身上的病号服,穿上了一身被磨得几经残破的儿童牛仔套装。
秦苒看到小男孩被一个妇人领着,从病房走出,她疑惑地拍一把凌佳然,示意她往左前方看。
“那个女人是陈小北的妈妈吧,”凌佳然看着前方问。
秦苒回答:“可能是。”
果然刚出病房,母子二人就被门口病房门口值班的护士拦住。
住院时,每个病房都会有一个责任护士,每天负责病房中所有病人的换药、测血压、记录体温等。
基本一个护士会负责两三个病房。
拦住母子二人去路的护士问:“怎么把孩子病号服脱了?”
陈妈妈手里拎着一个红色的破布袋子,有点紧张的拢了拢袋子,再牵过小男孩的手,“我——”
她有点局促,也答不上护士的话。
“妈妈说带我去买新衣服,”小北笑眯眯的看向护士,天真地说:“护士姐姐,我能和妈妈出去一次吗,待在这里都没人和我说话。”
护士见小北稚嫩天真的面容,心疼的抚上小北的头,“去吧,出去转转就回来,别待太久。”
小北开心的咯咯咯笑起来,还有点小激动,对身边的妈妈说:“妈妈,护士姐姐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