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钟致丞赞同秦苒的说法,“下次我会注意。”
秦苒会心一笑,之前因为各种琐事被阴霾笼罩的心也逐渐开朗起来,钟致丞主动而配合的态度,大抵是秦苒觉得开心的最主要原因吧。
他们都是婚姻路上的新手,所有事都有待磨合,以后这种琐事还很多,他们能做的唯有主动积极的去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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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以后,钟致丞还是一如既往的忙,假期积累下来的病人犹如洪水爆发般,全部涌了上来。
钟致丞早已司空见惯,因为每周一基本都是这种情况。
遇到他坐诊,基本就就是从早上一直坐到中午一两点。
对于出国的事,始终没有消息,秦苒私心的不想让他走,虽然钟致丞也说了自己不想去,但秦苒知道,这对他很重要。钟致丞要想顺利升正高,有参加峰会的经历会给他加分,如果在峰会上有优秀表现,还可能获得出国深造的机会,更能开拓他以后的道路。
钟致丞今年才32,以后的路还很长,秦苒不想耽误他。
虽然现在她已经算耽误他了。
秦苒有保研名额,基本毕业实习只有像她这种不用准备考研的人才有认真对待。
中秋假期后,秦苒听了钟致丞建议,选择去检验科看看,不管出于什么考虑,钟致丞给她的建议很不错。
钟致丞和姚渺差点被感染的事,秦苒至今心有余悸,也许是她胆子小,真的怕这些,检验科是最好的选择,而且相较于那些前沿的临床科室,检验科相对轻松,她也有时间搞自己喜欢的科研。
能帮到钟致丞也不一定。
医院的检验科在二号楼的一楼的西边,科室ru白色的钢制安全门外贴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字样。
检验科是一条长廊,左边以工作室和操作间为主,里面有大量秦苒不认识的机器,右边的房间时员工的休息室和值班室还有会议室和试教室。
秦苒找到了管实习的教学秘书,教学秘书是每个科室管理医学教学工作的老师,也是大夫,一般由主治医生担任。
带她的老师是个美女,很年轻,声音空灵,态度亲切,初来乍到的秦苒在她的指引下渐渐放松。
美女老师姓田,叫田恬,人如其名,果然很甜。
田恬带秦苒参观了医院的设备室,介绍了一下相关仪器的工作流程,秦苒听得恍恍惚惚,只能听个大概。
田恬有两个酒窝,笑起来可爱至极,“听说你和泌尿外科的钟大夫在一起了?”
她两眼闪着莹莹亮光,“钟大夫说起来还是我老师呢,当时大家都说他看上去不好相处,小师妹你厉害啊!”
“没,他人挺好的,”秦苒不知怎么回答,“学姐,那个仪器是做什么的?”秦苒指着巨型玻璃窗内的大“怪物”问。
她巧妙地回避了问题。被问及专业问题,田恬立即言归正传,“那是RocheMODULARPPI全自动生化分析仪,瑞士产的,原厂直销。旁边那台是BECKMANCX5全自动分析仪,美国产的。现在三甲医院的设备基本都是国外的,国内还没有审查这些仪器的能力,就这两台机器,每天要承担上万次各类生化检测任务。”
“看来这里是整个医院最贵的地方了,”秦苒顺着长长的走廊向前望去,巨大的玻璃窗内罗列着各种“巨无霸”,这些巨无霸是医院的根基,一旦这些设备瘫痪,整个医院的运作都成问题,“整个医院的化验单都从这里出去,应该很忙吧。”
“是啊,虽然大部分是自动化机器,但每张化验单都要有咱们科室的签字,仔细确认,”田恬回头问跟在身后的秦苒,“咱们这个科室必备的一项特点就是得仔细,病人的信息和送检来的样本必须保持一致,一旦送错就有可能闹出人命。你也知道,所有职业都能犯错,医生不能,尤其是咱们这些工作在后方,靠机器说话的人。”
医生犯错,被容忍度为零。这是这个社会的规则,潜移默化的规则,必须遵守的规则。
然而秦苒看来,即便不犯错,被容忍度都为零,何况犯错。一旦犯错,这辈子被毁无疑。
“我本以为这里会轻松一点,看来并不是这样。”
“都是这样过来的,三甲医院的医生哪个不是从每天朝九晚五熬过来的,等你真的来读研,你就能体会了,每天六点起床,还有大夜班等着你呢。”
田恬努努嘴,想到什么后她问:“听说你本科就发了一篇论文?还是国际期刊?”
“恩,是病理科的导师老师带我的。”
“难怪,咱们医院的病理科确实时最厉害的,枝大医学部的病理科教研室有亚洲最多的病理标本和切片。不过,能找到病理科的老师带,你能力也不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