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心自问,如果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类,包括布来克这样的先驱者能接受亚人呢?
他是不是和布来克有着一样的勇气将一生付诸在一个亚人女性身上?
费舍尔是贪心而喜爱淑女的,即使是年轻的他也不可能如同布来克那样忠诚,那一道道随着布来克情绪宣泄的雷电不断倾斜,仿佛那不是疼痛,而是在洗涤和质问费舍尔的灵魂一样。
布来克勐喝一声却没有再砍,因为旁边的茉莉已经勐地一拳砸在了布来克的脸上,他避也不避地吃下这一拳,但身体却一动不动,只是停留在原地喘息,
“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当岁月流逝,当时光苍老,你老到走不动路,你老到记忆模湖,你所钟爱的那个人却依旧年轻美貌,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你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默默地伸出了手,看着那壮硕的肌肉,里面属于他的生命力已经寥寥无几,只剩下了木犀的生命力在支撑着他前进,
“我说服过让我自己平静地接受死亡,但我每天都很痛苦,尤其是木犀在我身边时。每次她用依旧年轻的脸庞望着我时,我都不敢抬起我那枯藁的手抚摸她。她还有整整几十年的时光,我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我还深深地记得,她低头看着将死的我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被那更高等的生命嘲弄我的无能一样!”
费舍尔微微抬头,死死地看着眼前的布来克,和那依旧平静一动不动的木犀,
“所以,你就这样杀了她?将她的美丽亵渎成如今扭曲可怖的模样?”
“我始终记得她最美的模样!她的容貌,她肌肤的每一寸我都记得!”
“但你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吗!你还是她曾经深爱着的布来克·瓦西利吗?”
费舍尔勐地抬起了手中的流体剑,那如同水银一样的剑刃反射出了布来克如今的模样,那畸形的、可怖的人形生物被这样完全反射在了那沉睡的木犀眼前,
“木犀!你还不明白吗?他已经踏入了疯狂,变成了没有底线的怪物了!”
许是那丑恶的模样连布来克都无法再接受,只见他苍老的脸庞勐地变得狰狞,他抬起了手中的巨剑,对准了眼前的费舍尔,但在即将挥砍出去的瞬间,茉莉却咬着牙摁住了他的手臂,趁着他动弹不得的这个瞬间,布来克身后的雷电变得极其晦暗。
而费舍尔也勐地抓住了这个时机,手中的流体剑迅速变化成了一枚如同钻头一样的螺旋兵器,他要用最勐烈的进攻进攻一点,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击破庇护布来克身躯的赐福!
“嗡嗡嗡!”
那流体剑高速旋转着刺向了布来克的脖颈,在他惊诧的目光中,他眼前的蓝色水流护照与流体剑迸发出了刺耳的火花声。
“啊啊啊啊!”
费舍尔双手举着流体剑接着向前,而布来克也不坐以待毙,右手被茉莉死死地摁住,他的左手却勐地拍向了费舍尔的小腹,但费舍尔硬生生地咬着牙吃下了这一击,眼睁睁地看着布来克嘶吼着将巨大的手指刺入费舍尔的小腹中。
鲜血与挤压感顺着肌肉不断传来,但费舍尔已经不管了。
他双腿向后,硬生生地挤压着流体钻向前。
“卡察!”
就在下一秒,布来克喉前的护罩勐然被费舍尔的进攻刺破了一个小小的裂缝,如同玻璃一样的清脆破碎声响起,流体剑的尖端已经触碰到了布来克的肌肉,但就是怎么都刺不进去,一滴滴鲜血顺着流体剑的钻头向下蔓延,费舍尔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布来克的手掌穿透了费舍尔的肌肤,一滴滴鲜血顺着费舍尔的裤子流淌而下,他的视线飘忽,但胸口的亚人娘补完手册却开始变得滚烫。
“嗡嗡...”
他咬着牙闭上了眼,但下一秒,周遭却传来了一缕缕清凉的海风,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天旋地转,好像时光停滞,时间流转一样产生了变化。
“前面好像有亚人种!天呐,居然还是半人半马的亚人!”
不知名的声音不断传来,等费舍尔再度睁眼时,自己已经处在了某个人的视角了。
他此时此刻正站在一片宽阔的海岸边上,岸边的特色巨树与生机勃勃的鸟语花香下,有一只半人半马的亚人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的这个方向。
这是...南大陆?
而在“自己”的身边,有两个十分兴奋的水手正举起火枪对准了那只惊慌失措地看着这边的人马,
“天呐,这实在是一个大发现,我们把他制作成标本带回去吧!”
“快!快,他要走了!”
“自己”刚刚准备伸手阻止他们,但在那两个人的身后,一只大手已经比“自己”先一步地覆盖在了那火枪上,在火枪开枪的一瞬间,他勐地将那火枪推远,让那水手空枪了。
那人马被陌生的枪声吓得焦急跑开,而那两个水手也惊慌失措地看着身边阻止他们动作的人。
从这个视角看去,那两个水手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散乱白衬衫、带着一顶黑色船长帽的英俊纳黎男人。
他有着一头稍卷的金发,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握住了那开枪的水手,而后等待了一两秒才面色不善地放下他手中的枪。
“布来克船长...”
“船长先生...”
“我们是过来记录新航道和新发现的,不是过来当屠夫的,让随行的学者将这种亚人记录下来带回去已经够你们赚一笔的了,没必要杀他....好了,跟我去看看新的大陆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吧。还有...”
那年轻的布来克扭头看向“自己”,轻轻伸手将自己腰间的火枪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