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刚才我都想要喝伏特加了,我之前发过誓,我死前一定要喝伏特加。(俄语)”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身后的米哈伊尔也软了身体,躺在船身内侧喘息,用俄语嘀咕着费舍尔听不懂的内容,费舍尔也用纳黎语回了他一句,说着说着他才恍然间坐起来看向赫莱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刚才,她询问自己用的是纳黎语?
“你会说纳黎语?”
“对啊,才从你这里学会的。”
“.这么快?”
“就是这么快。”
费舍尔没再应答,赫莱尔则从那能储物的空间囊中取出了两个小盒子,随后扔给了费舍尔和米哈伊尔,用纳黎语和异世界的俄语同时重复了一遍,
“安心,我在来之前就考虑了语言的问题,我找米迦勒大人要了一点能让你们能自由对话的东西。龙大陆有一种亚人种叫做脑魔种,只要有他们在场,现场所有人都能无障碍沟通。米迦勒大人之前详细研究过这个原理,做出了这个玩意.”
费舍尔和米哈伊尔打开了盒子,便看见了里面安静躺着的触手凝胶状奇怪物质,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根据之前对付米迦勒天使玩具的经历,费舍尔也不知道米迦勒设计这东西的形状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但他还是根据赫莱尔的提示将这凝胶的果冻吸了下去,随后他的脸庞一点点亮起晶莹的纹路,再开口时,他们的话语已经能被其他人所理解了。
“至于他们.唔,还是等醒来之后再喂给他们吧。没想到他们也太弱了,这一点程度就忍不了了这个人类小姑娘也就算了,这个鲸人种应该也快十三阶位了,怎么比小姑娘还撑不住?”
“如果你能提前告知一下这趟行程的危险程度的话,说不定他们会比现在好一点。”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还能算是有趣吗?很多事情一旦预先知道就会变得极其乏味了,未知的东西才最好玩嘛。”
“不,至少人类大抵是恐惧未知的。”
“哦?”
赫莱尔捧着自己的下巴坐回船身,看着费舍尔,笑着说道,
“但真的如此吗?生命当然会对一无所知的东西感到恐惧,但那毕竟只是一个部分而已,而另外一部分则是极难察觉的兴奋与好奇。虽然比较困难,但我很喜欢这种意料之外的兴趣,只可惜碍于现实都不能得偿所愿。不过如果别人也能替我体会这种意外之喜的话,我也会很高兴”
“.”
费舍尔大抵明白她说的“不能得偿所愿”是什么意思,就如同这次,虽然刚才的情形看起来十分危险,但明显赫莱尔是心里有数的,不然就不会在最后关头将一船人轻松地救走了,对于她而言,这样显然是不能尽兴的.
费舍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向了木船下方茂密的树林,开口问道,
“我们接下来的安排呢?”
“唔,反正距离祝寿还有一个月呢。从这里我看看,好像是【椿】的国度吧,从这里步行走到世界树刚好一个月呢,正正好好。”
赫莱尔所念的那个名词是一个很短的单音节词语,费舍尔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有些疑惑地问道,
“.椿,这是树大陆国度的名字吗?”
旁边的米哈伊尔也侧耳倾听起来,似乎对这个异世界的话题也比较感兴趣。
“不是,这是一个精灵的名字。加上精灵王一共有一百零六名精灵,他们的名字都是这样的一个单字,而树大陆很大,被精灵王按五种爵位,从高到低拢共分为了九十多个分封国,将树大陆的土地分封给了这些精灵来管理”
分封?
费舍尔忽而想到了北境,但转念又想到,好像凤凰本身就是东大陆,也就是树大陆迁徙到北境去的,他们很有可能在之后将精灵们管理国度的方法带去了北境,即使之后东大陆沉没,这个制度却奇迹地被精灵们压迫过的种族带去了异国他乡并一直沿袭到了费舍尔生活的年代.
米哈伊尔则摸了摸下巴,开口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就降落在一个名为‘椿’的精灵管理的分封国里,这位精灵的爵位是什么?”
“他被精灵王封为【椿伯】,是树大陆边陲一个小国的君主,阶位大概有十六阶吧,不过听说是一位非常和善的精灵。和其他分封国严格遵照礼不同,椿对待其他种族很宽容,是一位很仁慈的君主,所以我才故意将降落地选在这里的。”
“这样.”
费舍尔看着下方越来越近的巨大丛林,一股勃勃生机的景象很快就撞入了他的视线,让他一时只顾着看眼前的景象。
但眼前的夜景实在是太黑,即使以他的目力也无法看清楚下方具体的场景是如何,只能作罢地回到了木船的边缘处,等待着赫莱尔带着他们降落到地面上去,开始他们此次的树大陆之行。
钩吻的嘴角还带着白沫的痕迹,睡得四仰八叉的,身后那只巨大的鲸鱼尾巴则不规律地拍打着船身,将木船震得啪啪响,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模糊不清的话语,米哈伊尔的耳朵微动,很快就捕捉到了被刚才吞下的圣物翻译过去的话语,
“老婆哈.老婆”
米哈伊尔的脸色瞬间一黑,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难堪的事情,让他竟然无语地叹了一口气,坐得离钩吻远了一些。
而靠在费舍尔旁边蜷缩着身体同样睡熟的唐泽明日香则十分安静,虽然嘴唇似乎也在微动,但话语实在是太微小,只当她是担惊受怕到了极限而说的梦吟而已,
“须菩提于意云何”
而同时同刻,在距离树大陆的极远处极远处,阳光所铺满的一座巨大而高耸的宫殿顶端,一片宽阔却仿佛深不见底的水渊一点点荡漾出了起伏的波纹,将从侧面映照的太阳光变作了散而耀眼的斑点
那水池之中隐隐透露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画面,而画面中独独只有那穿着天使白袍的费舍尔正倚靠在一片月色之中的黑夜里,看着下方的景象。
池水旁,一个冷漠的女声呢喃倏忽响起,
“Désolé,Tudoismourir”
(法语:抱歉,你必须得死)
水池中的水波一点点散开,费舍尔的画面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顺着外面的阳光,那深邃水渊中氤氲着显露出了丝丝的淡金色来.
那是,世界树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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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