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言快语地奚落他,“说得好像你没咬我似的,采风馆就没教好你,真该让许慕再教教你待客之道。”
总被我调戏到无言,凌驰大概也想扳回一局,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转盼间,他又收了目光,低声喃喃道。
“或许那晚我就该咬穿你喉咙。”
冷风送来他的呢喃到耳畔,我才不虚,无赖一笑,“谁让你错过了,过时不候~”
大风吹灭了灯笼,闪电在夜里浅游,雷声还一阵接着一阵。我与凌驰唇枪舌剑地对峙几句,忽的,茅舍的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皮肤黝黑的两兄弟,看着三十多岁。其中弟弟的目光粘在我身上,一时看愣了。被哥哥用手肘顶了下,这才收敛神色埋下头。
看着木讷老实,但眼神闪烁。
“我听二位客人说了好一会儿了,要是不嫌弃,进屋避雨吧。”
“不嫌弃,多谢店家!我这马……”我赶紧扒拉开凌驰,走上前接话。
被推开的凌驰翻了个白眼,依靠着惊风摆臭脸。
“夜深雨大,也没人赶路了,就让马在前棚避雨吧。”
我客气地点点头,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递过去,这位当哥哥的店主还不好意思收,直说给多了。
“没关系,实在嫌多,你再给些吃的喝的就行,我们还得借助一夜。”
哥哥与弟弟对视了一眼,这就引着我们进屋,说还有一间柴房可以给我们。
“小师弟,进去了。”
总算能脱衣服晾干了,我心情好了些,叫着凌驰进屋。他左右张望着跟进来,一手勾住我肩膀,把我拉到身前。
“你没注意那个男的弟弟一直在看你吗?”
“怪师姐太过美丽,看看不碍事。”
凌驰冷笑,“他瞎是他女人看得少,你也不用自吹自擂。”
“怎么,你女人看得多了?”
“哼。”
柴房的门推开,一股霉味儿混合着说不清的潮湿腥气飘来,我和凌驰都忍不住扇了扇面前的气味。
“是难闻了点,开开门窗透气,我去给二位拿吃的。”
跨进门,我看到墙角的窟窿,这柴房漏雨,柴都湿了,不好生火做饭。角落里还有深褐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浸湿过。
怕不是有点问题哦。
也不再嫌弃,寻了个干净的地儿,把包袱丢上去,我席地一坐,凌驰还在查看。
“看什么呢。”
“有古怪。”
“你觉得是黑店啊?成,那你守着,师姐歇息。”
“……”
店主哥送来了两碗稀粥、一叠腌萝卜还有一大块肉饼,男人老实本分的脸上挂着笑。
“我怕你们嫌柴房不好闻,给你们送来熏香,就放门口吧。”
“多谢。”我扬起笑。
这熏香的气息就是普通寺庙的那种气味,没嗅出什么异样,我便看向吃食。
吃的卖相看着还不错,凌驰没有动,我从包袱里翻出卷轴,抽出一根银针试探。
银针没有变色,我收拾工具,只说:“这针只能测出剧毒,寻常的泻药mí • yào□□可测不出。”
“那就别吃。”
说着,凌驰端起这些食物,倒在了柴堆后面,过了一会儿才将空碗摆在门外。
从怀里掏出通缉画像,这两兄弟不是上面任何一个,我还有点惋惜。若是一夜相安无事,那便最好。
从包袱中拿出干粮,我和凌驰就这么默默地啃着。漏雨的滴答声甚是烦人,像苍蝇。
吃完,我就准备宽衣解带,看到我扯腰带的手,凌驰急了,眉毛竖起,厉声道,“你干什么。”
“都湿透了,肯定脱下来晾一下,你也是,一起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