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五个人对农田十分熟悉,他们在黑暗中找到了麦秸堆,照着农奴的方式,睡到了上面,卡塞尔并不习惯,但困意与疲惫席卷下,还是很早地入睡了。
男人没有谁,拿出那烛台,他逃走时带走这些最重要的东西。
蜂烛安放好在烛台上,由于逃得仓促,这蜂烛在马上断了一大截,咔咔地用火镰点燃,男人合起满是茧子的手掌。
黑漆漆的田垄里,刮过寂寥的风,男人的心砰砰跳着,好似起义的余热未尽,自己已尝到足够摧毁一个人的苦难,又岂会放任信念轻易地被磨灭。
他祈求那拯救的主的指引。
“主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受着压迫,也知道自己受压迫,却如此畏惧反抗呢?甚至缺乏站在我身旁的勇气?”
男人求问着,自己知道起义不是振臂一呼,更不是某天的心血来潮,这也是老菲格在日记里的总结,然而,自己分明用善行团结了他们,用信仰宽慰了他们,却落得如此狼狈结果。
燃烧的烛火里,男人又感受到了,“我在即我在”的主,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
男人这几年所做的一切,神全都知晓。
“你只需记住,
还未泯灭希望的,永远是寥寥少数。
所以,
希望在前,信仰在后。”
神如此说完,烛火就自然而然地熄了。
男人猛地站起,祂的话回荡在脑海里,重重地敲击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