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官,我们的执政官!”
他们的声音是颤鸣的,是不由自主的。
除了这句之外,这些士卒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再见,我亲爱的公民。”
男人一只手撑住身体,挺直身体,回了圆环礼。
“愿主祝福。”
男人挤了挤眼睛,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酒馆外走去。
他独自一人前往教堂。
教堂的钟声很悠扬,是新铸不久的大钟,一下下地回响。
追思礼拜,是逝者下葬七日后,追思与祈祷的礼拜仪式。
男人走在街道上,往那里靠近。
躲藏的孩子看见男人走出,急忙忙地跟在后头。
酒馆离教堂不算远,即使拄着拐杖,行动不便,男人离教堂的距离也清晰地缩短着。
当他走到教堂的白拱门前,便看见酒馆老板,他一身便装,坐在教堂内的长椅上。
一位神父站在台上,讲着安慰与勉励的经文。
最前排的长椅前,台下站着一群白衣服的孩子们,他们背着手,一个靠一个地站好。
男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坐到酒馆老板身旁。
酒馆老板还以为是哪位不速之客,他抬起眼一看,却见到执政官的脸庞。
他一下呆住了。
男人却说到:“乔休尔他叫乔休尔对吗?”
“啊是的,执政官。”老板合拢惊诧的嘴,小声道:“执政官,你总能把我怔住。”
“抱歉打断了你的心绪。”
“不,其实没有。”老板十指交叉,“我没有心绪。”
“没有心绪?”
“对,该悲伤的时候已经过了。”老板直了直身体。
神父的祷文快结束了,接下来,该到唱诗班去颂唱圣歌,祝福逝者的灵魂。
孩子们要唱的,是《主在上》,一首弥撒与葬礼时都常常唱响的圣歌。
老板接着说道:“我的大小乔休尔,他们都离开了。这实在是件没有实感的事,不知你有没有类似的感觉。”
“我同意。”
“你看,仅仅一个公告栏上的名单,就宣布我的小乔休尔也离开了,这实在难以置信,他们可都是强壮又勇敢的人。”
说完,老板转过脸,看着执政官,眼睛逐渐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