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又补充说:“让他直接到清心阁。”
……
上御常侍蓝礼刚走不久,忽又有宫侍来禀报:“御史大夫景阗大人托人来报,求见长公主。”
若初不禁心里纳闷,她素与景阗大人无甚交往,为何要找自己?
但她知道上御常侍蓝礼可以到这寿宁宫来,但是身为外臣的景阗却不能。
于是她想了一下,便说道:“让景大人到清心阁吧,我正要去那里。”
等她来到清心阁,景阗大人早已候在那里了。
御史大夫景阗大人见到长公主若初到来,忙迎上来,施礼说道:“见过长公主。”
若初也是对景阗大人客客气气地还礼,说道:“若初见过景大人,不知您找我何事?”
景阗开门见山地说道:“老臣前来为了‘调宫泰增援葫芦关’一事。”
若初倍感奇怪,问道:“此事与若初有何关系吗?”
景阗说道:“并无关系,只是想请长公主代为向太后进言。”
若初说道:“哦?是让我向母后说什么呢?”景阗略一思索,说道:“镇北将军宫泰常年镇守北境,威名远播,方有北境的稳定。如今在怀留北部、朔州及上野一些地方,仍然匪患猖獗。”
“而且雅拉人虽然远遁草原,但难保有朝一日趁虚而入。因此,老臣以为不宜调宫泰及上野驻军增援。”
若初对此也是略有耳闻,这些年来北境闹饥荒,流民四起,都不安稳,因此他觉得这景阗大人所言不虚,言之有理。
便说道:“景大人所言有理,大人可以亲自向太后解释啊!”
景阗面有难色,又有些无奈地说道:“老臣……自知难以说服太后,恳请长公主为了北境的安稳,劝服太后。”
若初不禁感觉诧异,为何母后会不同意呢?
想了一下,便说道:“若初可以向母后禀报,阐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也无法保证能够说服。若无果,景大人还请找机会当面向母后再陈述。”
景阗恭敬地施礼说道:“老臣谢过长公主。”
……
等若初回到寿宁宫时,太后已经起来了。
太后看到她回来,向她招手,问道:“初儿这是去哪里了?”
初儿上前问安,回答说:“母后,您醒了。初儿看您歇息了,怕打扰到您,就去清歌池转了转。”
太后看了她一眼,说道:“又去喂鹰了?听说那是蓝礼送你的?”
若初如实地回答:“嗯,是的。”
太后斜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若初想起适才景阗大人所托,略微思忖了一下,问道:“母后,初儿刚想起来一事。”
太后转过头看着她,说道:“你说。”
若初看着母后神色,犹豫了一下,说道:“上午御前会议上,听母后说要调上野军增援。但是,初儿记得这些年北境并不安稳,如果宫泰将军被调去葫芦关战场,会不会……”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母后脸色变了,说到一半就没底气了。
果然,太后忍了一下,冷冷地问道:“谁跟你说的?是景阗还是竹忱?”
若初听后吓了一跳,这一下就被母后猜中了。
她不敢隐瞒,唯唯诺诺地回答说:“适才景阗大人他……”
太后脸色缓和了一下,说道:“本宫想来也应该是他!他与宫泰向来交好。”
若初看着母后的脸色,不敢再乱讲话。
太后停顿了一下,说道:“你可知本宫为何要调宫泰吗?”
若初摇了摇头,说道:“初儿不知。”
太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宫泰长期驻守北境,根深蒂固,整个五万上野军都唯他命是从。”
“而他宫泰向来傲慢,无视朝廷诏令,而他宫氏又与沐氏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这是为娘长久来的一块心病啊!”
“当时,雅拉河谷大战后,我便调缪燮带了两万人前去北境,但不成想又被他安排去驻守雅拉河谷,仍然无法插进他上野军。”
“所以,本宫这次调宫泰离开北境,便是想打破他独揽上野军的局面。”
若初倒是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算计,不禁再也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