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刘菁上马,杜傲却没有上去,只是牵着缰绳,让刘菁指明道路,送其归家。
近段日子,杜傲在江湖上的名头也传了出来。刘菁虽然没有行走过江湖,可毕竟出生武林世家,所以对于江湖上的事情或多或少知晓一些,平心而论对杜傲的印象并不算太好。
一方面是江湖上的评风,杜傲实在不佳,颇有昔年薛衣人的样子,被人称作亦正亦邪!另一方面令刘菁害怕之处在于杜傲颇为好色,所以多有戒备。
如今看到杜傲竟然如此正人君子,心里面不由有些惭愧,暗忖难怪爹爹告诉我,江湖传言不可轻信。
杜傲若知道刘菁的想法,肚子都会笑破。
我对你规规矩矩,一方面是因为你是正经人家的女子,不好招惹,一方面也因为你的长相虽美,却不符合我的心意,所以没有撩拨的想法。
杜傲牵着缰绳,若是平时,必定和刘菁闲聊起来,可发生了唐斩的事情,已没有这方面闲情雅致了。
杜傲一方面对刘菁的怀疑没有消除,另一方面防止唐斩去而复还,被偷袭得手;所以心思并没有怎么放在刘菁身上,如此一来反而令刘菁对杜傲的印象更好了起来。
没走多久,就来到了一栋颇为气派的府邸,刘菁的家到了。
杜傲一看这里,就知道颇为不凡,不过并不打算逗留,将刘菁交给他们师兄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谁曾想杜傲刚跃上马背,正要打马离开的时候,正与刘菁有所有笑的两人,忽然冲上来一左一右,堵死了杜傲的去路。
此际,两人的眼神没有彼时的感激,唯有愤怒与敌意。
杜傲大感诧异,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这一家也是师父的仇人?
一人已握住挂在腰上的佩剑,沉声道:“听师妹说,阁下正是近些日子跻身黑榜高手行列的杜傲杜公子?”
坐在马背上的杜傲身躯挺得笔直,一脸从容道:“你们和我有仇?”
两人同时一呆,想不到杜傲竟然如此直接。
另一人很快又问道:“敢问杜公子的师尊可是薛衣人薛大侠?”虽然话语称薛衣人为薛大侠,可言辞之中却带着浓烈的恨意。
杜傲自是听得出,道:“看来你们和我师父有仇,也罢,他们老人家的事,可一并记在我的身上,不过你们动手之前,还是先说一说到底有什么仇。”
刘菁一瘸一拐冲了上来,道:“两位师兄,当年一战,爹爹都不怪罪薛衣人,你们为什么还要找他弟子的麻烦?”
两人脸色变幻,一阵迟疑。
显而易见他们心中虽然充满了恨意,却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杜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颇为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们的师父是谁?”
“家师刘正风。”
米有义、向大年两人不假思索报上了师尊名号。
听到刘正风的名字,杜傲先愣了一愣,收刮脑海中的资料,这才响起来,诧异道:“刘正风,可是衡山派的刘正风?”
杜傲实在不能不奇怪,据他所知刘正风不但是五岳联盟衡山派的第二号人物,而且时代居住在衡山府,而如今他所在之地距离衡山府已隔了差不多快一个省了,为何刘正风的女儿弟子会出现在这。
不过杜傲对师父薛衣人伤刘正风一事却也是记得。
根据薛笑人所说,大概在七八年前,薛衣人和刘正风不知道为什么缘故比武较量,刘正风引以为傲的三十六手回风落雁剑法虽说精妙,且对于衡山派绝技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剑法运用也颇有心得,可比起薛衣人来说却还差了一大截。
两人一番碰撞下来,自是被薛衣人所击败,而且伤了左腿,留下了残疾的毛病。
师父啊师父,你可真会招惹麻烦。
杜傲收回思绪,淡淡道:“看来我们之间的确有仇,两位想怎么样?”
米有义、向大年本来有些迟疑,可瞧见杜傲如此淡然的模样,心中更生怒意,特别想到师尊因为受伤的缘故,从衡山派可以与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一争长短的二号人物,变成如今的边缘人物,威风不在,心中恨意更深。
他们虽然无杀杜傲之心,可心里已暗下决心要将杜傲留下来。
米有义、向大年对视一眼,由米有义发声道:“阁下对师妹有相助之情,我们自不会对阁下无礼,但无论如何还请阁下随我们去见师尊一趟。”
杜傲微微一笑道:“我还有其他事情,若有闲暇,或会再来叨扰。”
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向大年大吼一声:“得罪了。”
寒光一闪。
两口剑一前一后,施展出衡山派的天柱剑法以及回风落雁剑法,朝杜傲攻了过来。
战斗发生的很突然,对杜傲印象不差的刘菁想要阻止,却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
杜傲对这一战并不奇怪,对米有义、向大年两人也不感觉厌恶,事实上对这两人或多或少有些欣赏,竟然明知道他已是晋升黑榜高手的人物,还敢向他出手。
仅这一点,杜傲就没有杀两人的想法。
刘菁瞧见坐在马背上的杜傲面对两位师兄所发出的剑,竟一动不动,心中担心不已,暗忖:难道杜公子的武功并非传闻中那么高。
下一秒刘菁就改变了想法。
杜傲似乎动都没有动,可居然将父亲门下最得意的两名弟子的杀招都避开了,特别是回风落雁剑法更是父亲最擅长的剑法,而米有义至少也有四五成功夫,却居然刺不中杜傲,令她大为震惊。
处在交手之中的米有义、向大年心中的震惊是刘菁的十七八倍。
他们自负武功剑法已到家了,而且鲜少遇上对手,虽说知晓杜傲杀了莫意闲等人的事情,也知晓未必是杜傲的对手,可无论谁也想不到自己全力一击,竟被对方轻易闪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