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什么鬼,你们算命的做的梦都这么离谱吗?”
说完,丁进也松了口气,还好是梦,“对了,那个车夫呢,怎么就我们两个人。”
江陵说:“虽然你的梦很离谱,但是人肉面是真的,你师弟在追杀我们,车夫已经无了,而且,还有一个坏消息。”
“什么……?”
江陵站起来,看向远处丛林间的黑影,“你刚才的鬼叫,应该暴露了我们的位置,他们追上来了。”
丁进:“他们?”
“尸变的村民们。”
话音刚落,旁边的灌木丛里突然跃出一个黑影,被江陵一脚踢飞,随后,江陵手里塞了一把刀给丁进:“不想死就赶快清醒起来,然后帮忙突围。”
丁进猛地抓住手里的长刀,一抬头,就看见树上跳下来一个小小的影子,口中发出恐怖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那东西显然是个人,不,应该说是死人——将他狠狠扑在地上,一口咬住丁进的手臂!
丁进顾不上疼痛,用刀狠狠刺入对方的身体,然而对方撕咬他的力道却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刀不是插在它身上。
江陵的声音传来:“刺它的头部!”
丁进拔出匕首,趁着对方还没将自己的肉咬下来,一刀刺入对方的太阳穴!
这东西终于不动了。
他转头干呕起来。
丛林里,越来越多的黑影出现,淅淅索索的声音仿佛催命的铃声。
月亮从黑云之中探出头来,照亮这恐怖的场景。
丁进低头一看,只觉得刚才这个扑咬自己的东西格外眼熟,他走近了一些,借着月光看清了,又忍不住转头吐了起来。
那被他贯穿头部的东西——就是他在面馆门口碰见的岁的孩子!
郑季,你果然够狠。
眼看那些尸鬼就要将他们彻底围死,江陵忽然扔出两道符咒,化出了两个人影。
丁进大喜,以为那是援兵。
谁知道江陵一把提起他的脖子,在他的身上贴了迅捷符,“屏住呼吸!”
他脚下顿时生了风,以最快的速度被江陵提着穿梭在山林间,而那群尸鬼,则扑向了刚才出现的两个人影。
不知道逃了多久,江陵终于停了下来,天边已经出现淡淡的晨光,似乎快要天亮了。
丁进这才回想起来,他们一路上逃的有多艰难,好几次都差点被那群尸鬼撕成碎片。
“刚才你扔的是两道符,怎么还能变出人来?”
江陵说,“傀儡符罢了,毫无战斗力,骗骗笨蛋还行。”
丁进吐了一路了,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他猛地回想起来,“不对啊,你有跑得快符,为什么一开始不贴一张,我们不就跑掉了吗?还被追的这么狼狈。”
江陵:“不狼狈,怎么能让郑季相信,我们跑不掉?”
丁进瞬间明白了,“你扔出两个傀儡,让他以为我们死了,就会放弃对我们的追杀,你,你是在演戏给他看?可他根本不在这里,你用得着演的这么逼真吗?”
江陵却道,“谁知道他在哪里,他能控制那些尸体来追杀我们,为什么不能通过那些尸体,来监视我们?”
丁进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你是说,那些死人都是他的耳目?”
“他要杀我们,埋伏我们,有一百种方法,但他却偏偏杀了所有的村民,让死人来杀我们,显然,他认为一般的人,包括士兵都无法轻易杀死我,因为他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这些绝不是普通的僵尸,他们早就死了,却依然每天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和车夫进行交易,直到他们来了,早已死去的村民们才突然变成战斗力爆表的恐怖僵尸。
这些死人,是被人控制的。
他逃得了这一处,逃不了下一处,只要他还活着,郑季就会继续算计他们,继续屠村,让更多的死人来杀他们,如今只是一个村子,往外走,若是一城呢?
倒不如演一场戏,告诉郑季——他们的确已经死了。
那山林间树木丛生,灌丛茂密,夜间又暗,被包围之后出手的僵尸有那么多,更难以分辨那些傀儡的真假。
丁进这才懂了,为什么自己算不过郑季,自己连这个看起来比他年轻一轮的小子都算不过!
人心险恶,真是一不小心,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一阵冷风从远处吹来,丁进打了个冷战,擦了擦脸上的血,他没想到,死人还能飙血,或许那些已经不是单纯的死人了。
他看向风吹来的地方,大地逐层明亮起来,因为站在高处,所以风大了一些,而脚边是悬崖,崖下——
丁进眼前一黑。
那是一条滚滚不息的江水!
和梦里不一样的是,那江水清澈干净,也没有漂浮的尸体。
丁进收回目光,揉了揉脑袋,终于冷静下来,他转头一看,江陵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了一套衣服,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丁进以为在逃亡路上已经被扔掉了,没想到江陵还能凭空变出来。
一套换洗的衣服扔到了丁进脸上。
“啊啊啊啊别杀我!”
他差点以为江陵要推他下悬崖,毕竟这和梦太像了。
江陵说:“还在梦里呢,等我给你换衣服?”
“不不不,我那是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