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没想到陆清则还真会帮他,激动得血液沸腾,不敢太用力捏他,生怕将他脆弱的骨头捏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腰,沉迷在陆清则难得主动的亲吻中。
然而关键时刻,他所沉迷的唇舌与指尖倏地抽离。
像是在沙漠中迷途的旅人,口干舌燥几欲渴死,好容易找到了一杯水,正要喝到口的那一瞬间门,杯子脱手而出,掉到了地上。
甘甜的水迅速蒸腾消失。
喉间门没有得到缓解的干渴愈发强烈。
陆清则早有预谋,敏捷得像只猫儿,躲开宁倦的手,轻快地跳下床,赤着脚快步走到浴室前,拉开门,回头对上宁倦微微发红的眼眶,懒洋洋地笑:“陛下,你的动手能力不是很强吗?自个儿动手吧。”
话毕,钻进浴室,“咔哒”一声,果断反锁。
宁倦:“……”
你等着的。
回了大齐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沉默片刻后,宁倦抓过陆清则昨天穿的衣服,垂下眼睫。
等陆清则出来的时候,酒店的服务员已经把新衣服送来了。
陆清则看着自己皱巴巴的白衬衫:“……”
不太想去思考这件衣服经历了什么。
他避过宁倦滚热的目光,把人往浴室推:“小姨已经先出发了,去洗漱。”
宁倦这才慢悠悠去浴室洗漱了。
俩人在酒店餐厅里吃了点早餐,陆清则就开车带着宁倦往古寺开去。
刚起来时还不觉得,坐久了就……不太舒服。
宁倦时刻关注着陆清则的状态,细微的神态也不放过,见此贴心地靠过来:“我怀里舒服,怀雪,要不要坐我怀里?”
趁着红绿灯,陆清则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扭头挑眉:“陛下,被教导主任抓过还不够,还想体验下被交警抓吗?”
被丢脸的回忆跳起来攻击了一把,皇帝陛下闭上嘴,老实下来了。
酒店距离古寺的距离要近一些,寺庙不在山上,开车到那附近时,刚好遇到了小姨。
小姨见宁倦也跟着,愣了一下,笑道:“看来你们俩相处得的确很不错嘛。”
寺里派了僧人来接小姨,带着三人绕开香客往里走。
毕竟是高僧,平时很难见到一面,小姨自个儿都没见过几次,叮嘱他们在高僧面前要怎么说话。
一路往里走,四周愈发清幽,到了寺内的禅房外,另一个和尚过来,双手合十:“三位贵客请。”
陆清则和宁倦对望一眼,走进了禅房。
屋内的大师和陆清则想象的很贴合,年龄颇大,看起来慈眉善目,小姨见到大师,激动得就把自己叮嘱过陆清则和宁倦的话忘了,凑上去就跟大师问禅。
大师也没有不耐,微笑着和小姨说了会儿话,直到小姨肚子咕咕叫了声。
小姨登时讪讪:“昨晚酒喝多了,今早没胃口吃饭……啊不,我的意思是……”
大师保持着微笑:“食堂里还有斋饭。”
寺内的斋饭远近闻名,味道甚好,小姨摸摸肚子,感觉更饿了,潇洒地起身:“那我去吃斋饭,清则,你不是有问题想问大师吗。”
陆清则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大师许久,闻言笑笑:“嗯,小姨您去吧,我们请教请教大师。”
等小姨走了,双方对视,陆清则还没说什么,大师先微敛了神色,朝着两人合十一礼:“两位,贫僧有礼了。”
宁倦对和尚道士印象不佳,脸色淡淡的:“看你这样子,莫非知道点什么?”
大师含笑道:“但见天上瑞云,猜得一二。”
是在唬人,还是当真?
陆清则回了一礼,眨了下眼,试探着缓声道:“大师既然已经猜到一点了,那知晓我们为何过来吗?”
大师也不谜语:“两位暂时非此间门人,误回此间门,长此以往,必然受乱。”
这个大师看起来当真有点真材实料。
陆清则的脸色沉肃了三分:“那,大师可能为我们指出回路?”
大师将身畔的小香炉递给陆清则,颔首道:“魂香引路,今夜便是时候了。”
大师今天特地出关,似乎就是为了与陆清则和宁倦说上那么几句,话毕,便不再多言,让小沙弥将俩人请了出去。
今晚就能回去了吗?
陆清则打量着那个朴素的小香炉,和宁倦对望一眼,谢过大师,离开了禅房。
出去却没找到小姨,陆清则摸出手机一看,小姨给他发了微信,打算留在寺里,吃完晚上的斋饭再走,让他们自个儿回去。
陆清则不是很想就现在回家。
他们并肩往寺外走去,小路清幽,另一边是鼎沸热闹的人声,与这一边仿佛是两个世界。
宁倦勾过陆清则的手指握住,偏头看他:“怀雪,在想什么?”
陆清则朝他笑笑:“我想带你去见个人。”
墓园离这边不算远,都在郊外,顺路便能过去了。
车到园外停下,陆清则带着宁倦拾级而上。
不是清明,这个天气,来扫墓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