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绍言者这才注意到,顾休源手上拿着的剑实际上是一把软剑,当顾休源将内力填充进去时,这把剑才变得坚不可摧。
这也是为何他从未见过这把剑的原因。
巨蛇站在远处喘着粗气,警惕得盯着顾休源的一举一动,一只眼睛半阖,鲜血不断涌出,另一只眼因愤怒而充斥着血色。
它发出一声怒吼,哪怕在这片黑暗之中,也能看到他锋利的牙齿。
顾休源表情冷漠,他手中的两把剑都在滴着血,血顺着剑身流下。
顾休源的两把剑都很奇特,它们出鞘必饮血,但这些血无法残留在它们身上,每当战斗结束时,它们就像是天生带有清洁技能一样,将血全部洗刷干净。
饮血饮的越多,剑身也就能越干净。
白绍言失笑,想到,这把剑就和它的主人一样,同样都是在淤泥里开出的花。
巨蛇瞎了一只眼,动作有所迟缓,蛇尾慢慢得在空荡的暗室里移动,与地面发出摩擦声,随后一个猛冲,尾巴狠狠得打向顾休源。
破风声暴露了这一切,顾休源利剑在手中挽出一个剑花,他如玉般的手指划过刀背,腰身一折,堪堪从蛇尾底下滑过,手抓住巨蛇的蛇尾,软剑跟弹簧似得,直接将他弹在半空中。
手上的剑宛如有灵性一般,跟着顾休源的身体而动。
一刺一砍,随心而动。
白绍言曾见过不少人使剑,却无一人比顾休源使的更美,他也曾见过不少人舞剑,却无一人比顾休源用剑时更有杀气。
他看呆了。
顾休源与剑化成一体,急速朝着巨蛇的另一只眼睛冲了过去,巨蛇想躲开——可它的速度太慢了,又或者是顾休源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顾休源就像是山顶上的风,哪怕只是这么吹着,都刮的人脸颊生疼,又更何况他手里握着的是剑呢。
“噗嗤。”
剑入眼睛里的声音。
顾休源一脚蹬在巨蛇的额头上,一手拿着剑。
他拔剑时,鲜血溢出,与巨蛇的体积想匹配,大量鲜血喷出,顾休源头一歪,将这些溅出的鲜血躲开,还是有一点儿洒到了他的脸上。
巨蛇发出一声无力的哀嚎声,软了身子,重重得摔在地上,扭动两下后便没有了动静。
顾休源从巨蛇头上一跃而下,看到白绍言惊诧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白绍言虚指了下顾休源的嘴角处,道,“沾上了。”
顾休源道:“我说怎么一股血腥味呢。”
他伸出一根手指,往嘴角处一擦,鲜红的血在他的嘴角划出一道痕迹,他将手指举到眼前,沉思片刻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将这些血全部擦掉后,垂下眼看着手中的剑。
剑上的血还在往下滴。
顾休源抖了抖,道:“再这样,就把你扔下去了。”
正在滴落的血有一瞬停滞,眨眼间,剑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冥冥之中,甚至还能听到剑委屈吧啦的声音。
顾休源这才依次将利剑收回剑鞘里,软剑则又用布来回擦了好几遍,才皱着眉头将软剑环绕在腰间。
顾休源的腰身实在是太瘦了,软剑充当腰带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白绍言不止一次的在想,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做到shā • rén不眨眼的呢。
巨蛇死后,下一扇门却没有自动打开。
白绍言上前查探,道:“有锁。”
顾休源用脚踢了踢蛇,忽然问道,“你看到他信子了吗?”
巨蛇吐过好几次信子,被顾休源一提醒,白绍言才想起来巨蛇吐出信子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只是由于巨蛇实在是太大又太高了,加上顾休源与巨蛇的战斗又太精彩了,白绍言的目光根本无法从这场战斗中移开,也就没有多加注意了。
白绍言:“你该不会是……”
顾休源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白绍言叹了口气,只好上前扒开巨蛇的嘴,腥臭味扑面而来,他眉头只是微微醋了一小下后,便又重新舒展开来,面不改色得将巨蛇口中的钥匙摘了下来。
白绍言:“哎,既然我没出力,就负责拿钥匙吧,不过你真的不考虑收个徒弟嘛?下次有这种事你就可以无条件得让你徒弟上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