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情书这种东西,要怎么写?
拿起笔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古森元也冥思苦想后落笔写下第一句。随即他像是明白过来,洋洋洒洒写了大半张纸。
“圣臣,圣臣你有写给光奈的情书么?”
等到双休日结束前往学校,晨练结束的古森元也满脸畅快,看到佐久早圣臣转过来的视线时表情才收敛不少。
“要你没写的话,你先参考参考我的?”
“参考?”
带着点威胁的声音并没有让古森元也有什么危机感,等接到这份“情书”的时候,佐久早圣臣也同样陷入沉默。
“当年看你天天练琴,根本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让我这个当哥哥的很痛苦。”
看出来了,确实很痛苦。
“想把你拽出门一起玩你又不乐意,我真的好伤心。”
注意到后面还画了个惟妙惟俏的哭泣颜文字,佐久早圣臣没忍住嘴角的抽搐。读完这份与其说是情书,不如说是半篇“光奈你要好好交朋友多出去走走锻炼身体”的诉苦劝告信,突然露出了个细微的笑。
怎么说呢,非常苦口婆心,什么都好,就是不像是篇“情书”。
“所以圣臣,你有写么?”
“不,并没有。”
看他平静又似乎不怎么愿意直视自己的模样古森元也默默将自己的“情书”收回去,他看佐久早圣臣的样子就知道自家表弟绝对是写了,但是不愿意和他说他写了。
“光奈也就是这么一说,回头她肯定就忘了。”
深知自家青梅本性的好哥哥耸了耸肩,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玩着自己的铅笔:“毕竟现在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有钢琴重要。”
是的,对于现在的野田光奈而言,最重要的一直都是钢琴。在挣扎完期末考试也确实拿到了个不错的分数以后,除了必要的课程,她基本都是扎进学校琴房,教室里都找不到她的人。
不过这也没什么特别的,迹部景吾在拿到全国大赛东京代表后也一样发狠在带着冰帝网球部特别合宿训练中,她只是一个人泡在琴房里而已,并没有那么惹眼。
在中途稍稍练了段《一步之遥》以后野田光奈倒是对电影多了点兴趣,但她现在也只能稍微克制下这种兴趣,先把钢琴全国大赛完成再说。
这一次不同于之前,她需要给整整三年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想要这个“完美”,所以反而开始束手束脚起来。
“你实在不行,重新用《革命练习曲》算了。”
合宿和琴房两头跑的榊太郎不觉得累,但他听着野田光奈的《大海》反而开始头疼起来:“以前规定不能换曲子多好,而且也不会有多少人真的选择在决赛的时候换掉自己的曲目。”
“不行,一定要是《大海》。”
“……”
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榊太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低沉又带着点警告:“那我也可以明白告诉你,革命没有问题。”
因为野田光奈本人是明白理解《革命练习曲》中的情感,可是《大海》上,她似乎仅仅明白“狂风暴雨”。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练《冬风》?”
肖邦的练习曲有很多,大众普及度高的也有不少,冬风也是其中之一:“很贴合,你也挺喜欢的不是么?”
“嗯,但还是要《大海》。”
执拗,不讲理,倔强,钻牛角尖——仿佛属于艺术家一切的负面词汇都能往现在的野田光奈身上贴过去。身为老师与长辈榊太郎真的是想狠狠揪住她的耳朵让她好好听话,别抛弃自己的擅长类型不用,去一股脑钻研弱点。
不过从同样的“艺术家”或者“挑战者”角度来看,直面自己所欠缺的东西,向着这方面前进,并且毫无畏惧、也不会因为旁人言语,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很好。
“幼年体果然很麻烦。”
“嗯嗯?什么幼年体?”
看野田光奈又一次看过来的模样,榊太郎思考片刻,看着她郑重开口:“光奈你想要弹好这首曲子么?”
“太郎你‘弹好’的标准是什么?”
“金奖。”
金奖。
听到这个词时榊太郎能够看到她的手微微动了动,再度抬起头时却是一片冷漠:“我不需要不专业的人来给我早就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既然你这么不在意,就不会说出这句话。要我拿面镜子过来,让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么?”
听到榊太郎这句话,野田光奈别过头盯着自己的琴谱,僵持到最后才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承认:“那么,我要怎么做?”
要怎么做啊——
“光奈,你已经太久没有出门了。”
榊太郎的声音很郑重,盯着逐渐抿着嘴的小姑娘开口:“去亲眼看一看吧,大海。”
作者有话要说:光奈:男人,影响我练琴的进度
榊太郎:?
sks:?
光奈:不认识的男人,影响我练琴的进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