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进去了许久,景澜心中有些不踏实,烦闷之下被师兄弟几人催促着,还是跟宋清羽切磋了一把。
景澜起初心不在焉,一招一式还算是温和,直到宋清羽的羽落剑泛出蓝光与孤鸿剑相互碰撞,发出铮然一声。
景澜的孤鸿剑已有他自己的剑气,红光霎时乍现,和宋清羽的剑气相迎。
宋清羽已是筑基后期,再加上一直勤奋好学,实力不容小觑,迎接几招下来,景澜也变得专注不少。
凌虚阁外剑光纷纭杂沓,双剑撞击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沈应眠出来时便看到徒儿和宋清羽从底下打到了屋顶上。
景澜一身黑衣,足尖点着屋檐一剑朝宋清羽刺去,余光瞥见底下一抹紫色身影,手中的剑稍稍换了个角度。
堪堪从宋清羽的衣裳擦过,他轻巧闪身,两人从屋顶又辗转着到了地面。
察觉到师尊的视线,景澜不动声色跟着宋清羽的招式往后退,不知不觉离沈应眠越来越近。
面对被逼得连连后退的敌人,宋清羽自信心倍涨,当即乘胜追击。
宋清羽剑气逼近,景澜的孤鸿剑却突然往上一勾。
景澜直接以手掌抵挡住宋清羽的攻势。
宋清羽瞪大眼睛,张扬的剑气慢慢收敛。
他收起羽落剑,不卑不亢:“不愧是金丹期的灵力,我输了。”
“嗯。”景澜将已然抵在宋清羽喉咙的孤鸿剑收起来,转身低眉,朝沈应眠伸出手,“师尊,手疼。”
刚刚还沉浸在失败的落寞中的宋清羽:“??”
一旁的众弟子:“??”
沈应眠也正为徒儿赢了而高兴,听得此言即刻捧起他的手,“方才伤了?”
“嗯。”景澜全然没有了方才对战时的凌厉气势,乖顺站在沈应眠身侧,“师尊跟宗主谈完话了吗?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景澜说着皱了下眉,将手背到身后。
“谈完了。这么疼吗?我们回去看看。”
二人出凌虚阁后——
众弟子:“清羽,你方才伤到他的手了?”
宋清羽也有些怀疑自己:“在我碰到他之前,他的剑早已经迫近我的喉咙了,所以我应该是收敛了吧……应该……”
“那就是被你的剑气所伤?”
宋清羽也迷茫了:“呃……可能吧。”
垂雨榭。
景澜跟着师尊进了寝殿,顺手将门关上。
沈应眠握着他的手,丝丝缕缕的凉意拂过景澜手心,“问题应该不大。”
“不疼了。”景澜背过手,往前一步靠近沈应眠,“师尊,我打赢他了,有没有奖励?”
沈应眠也很欣慰徒儿的修为进步这么快,甚至还超过了主角受,自然是要给奖励的。
沈应眠答应得很爽快:“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景澜的眼睛很亮,里头只装满了沈应眠一人。
“嗯……”沈应眠思考了一下,“你先说来听听嘛。”
景澜自然想要师尊,想要师尊说爱他,想要和师尊无限亲密。只是若是此时此刻宣之于口,只怕会吓到师尊。
景澜敛眸,将深埋的欲望掩去。
他说:“师尊给我画张画吧。”
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沈应眠亦愣了一下。
他没有系统学过画画,但在医院待太久了无聊,妈妈无法陪着他的时候就会让他学着涂涂画画,到后来画得也像模像样。
这几年偶尔陪着景澜学习功课的时候,他也会在一旁随意地画点什么东西。
“怎么突然想让我画画了?”
景澜心里的甜蜜又被勾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沈应眠,“师尊之前画的那副画……我都看到了。”
“画?是拿给霓宫主那张吗?你看到了?”
“嗯,先前在师尊的寝殿看到了,师尊要画我怎么不跟我说呢?”
画被师尊交给别人了,景澜始终有些不高兴。再加上师尊没看着他的脸画,还画得有点不像他,景澜想着干脆再画一张好了。
“原来如此。”
沈应眠恍然大悟,他将用来相亲的画像交给霓宫主之前确实都放在寝殿里,景澜会看到也很正常。他没多想。
景澜贴近沈应眠,乖巧道:“这次师尊可以画大一点,我就在师尊面前,师尊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好。”
沈应眠当即取出作画的工具。
画完一张就耗费了约莫一个时辰,期间景澜便安静地坐在一旁,专注地看着师尊认真的模样,享受着师尊眼里只有他一人的时刻。
认真时的师尊更美了。
景澜微微一笑,几乎能从眼下的场景想象到他与师尊的未来。
等和师尊真正在一起之后,他们可以远离琅峰宗,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看到师尊,过没有人打扰的二人生活。
到时候应当就会像此刻这样,他看着师尊画画,或是师尊陪着他练剑。
春日,他可以跟师尊共骑一只马踏在草原上,在师尊身后护住他;夏日,他可以和师尊一起制作冰饮,偷偷将一朵花儿别在师尊发间;秋日,或许他还可以学学弹琴,待师尊乏闷的时候弹给他听;冬日,他便发挥小火炉的作用抱着师尊,为师尊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