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聚拢在此间的商户们对此都很服气,他们也不希望会有人像叶俊生一样,因为一己私怨,便随意搅扰这种场合下的公开扑买。
这边人还没下楼,楼面上发生的事就已经通过丰乐楼的伙计传到外面。
在丰乐楼下等候消息的汴京市民,顿时全都知道长庆楼卖了十八万贯,叶家三房争产不成,反而赔给开封府五千贯。
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扩向整座都市。
不止如此,《汴梁日报》有专门负责报道此事的“记者”,急匆匆地从丰乐楼上下来,一边赶路,一边随口默念,在心中准备着稿件,打算直奔“日报”的编辑部,让这个故事出现在明天日报的头版上。
如此一来就可以确保,明日整个汴京城流传的,一定是完整事件的全貌。
丰乐楼上,则是到了早已翻脸的两名堂兄弟见面的时候。
叶俊生来到叶鹏生面前,啐了一口,道:“不肖子孙。”
叶鹏生虽是个酸儒,却也有气性,连忙唾回去,道:“究竟谁是不肖子孙?”
“谁让外人得了祖宗产业,谁就是不肖子孙!”
“那是谁勾结外人,损害酒楼生意,让这酒楼不得不转让的?”
叶俊生心中有鬼,顿时被问住。
叶鹏生见自己抢白住了这个向来不对付的堂弟,顿时得意地笑了:“你是自不量力,非要跟我斗,结果鸡飞蛋打……”
“跟你斗?”叶俊生反问一句,哈哈一声笑,“三堂兄,就凭你,这长庆楼再经营个三年五载,也一样要转手卖掉!”
“是又怎么样?”叶鹏生得意洋洋地反驳,“十八万贯,我已经到手了。下半辈子舒舒服服。这是我长房的财产,你们三房休想得到分毫!”
“什么?”
叶俊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笑声甚至惊动了还没离开丰乐楼的人,人们纷纷回头,看着这一对冤家兄弟。
“三哥,你怎么会这么天真?你以为这扑买的十八万贯,全是你转让丰乐楼的出价?”
叶鹏生反问:“难道不是……”
他话刚出口,声音已经哑住。
此前卞荣说得明明白白,这次官府扑买,标的乃是“长庆楼及其自酿酒水权”。
“官府扑买,由竞买者自行加价,加的都是自酿酒水专营权。”
“卖主所得,是按照上一次契约买入的价格,加入这些年的大致投入……”
叶鹏生已经听得呆若木鸡。
而叶俊生一脸的痛心。
他们两个都是姓叶的,此前干嘛要斗来斗去,为什么不先把这些消息先交换一次?
“要知道长庆楼这么好的生意,完全可以靠每年的净利支持,所以官府不会在上一次的买价之上再加多少。三哥,咱们祖上传下来的这长庆楼,当初多少钱买进来的,你就多少钱卖出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