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中看看明远,咧嘴一笑,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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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驿深处。
出使大宋的高丽正使王彬和副使金世祯正在对坐,打一盘双陆。
都说杭州城内屋宇众多,布局局促,但杭州驿还是建得宽阔敞亮,纵深极深。外面的吵闹,院内只能听个模模糊糊的声儿。
原本驿馆里专门放置了围棋棋盘,但是王彬和金世祯谁都下不好围棋,都是其他人口中的“臭棋篓子”,现在躲在院内当缩头乌龟,就只能下双陆解闷了。
“王正使,真的不用你我出面吗?”
金世祯无心游戏,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回头问王彬。
王彬是高丽宗室的一支,身份高贵,也一向被高丽国中誉为是有智计有眼光的谋臣。此刻他却只管盯着桌面上的双陆棋盘。
“不必,若是借那些人之手,镇得住宋国人,自然彰显我高丽国的尊荣。”
“若是反过来那些人被镇住,我等也能撇清干系。”
“此事是宋人内务,你我实在无须担忧,不过坐山观斗罢了。”
这时,外面奔进来一名仆役,三言两语,将刚才发生的事向两位使臣描述了一遍。
金世祯郁闷了:“怎么一来就搞砸了呢?”
王彬也是有点头疼:“真的要吃宋人的饮食了啊……”
金世祯顿时无语:他也没想到,一国正使,此刻最头疼的,竟然是伙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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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名挺身而出,呵斥押伴的穷酸士子,亲眼见到苏轼出面,三言两语就慑服了无法无天的押伴,他心中的喜悦之情无法用言语形容。
然而事情一旦结束,苏轼便背转身,马上带着那两名衙役离开。
年轻士子追上两步,连声喊“苏公留步”,苏轼都没有听见。
年轻人茫然地停下了脚步,望着苏轼远去的背影,怅惘不已。
——都已经离得那么近了,却还是无缘认识。
忽然,年轻士子觉得身边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偏过头,望向运河对岸,见到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年,正向自己奋力挥手,做出各种动作,以引起自己的主意,好让自己看过去。
这名年轻士子却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叫自己,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指指自己鼻尖——
“我吗?”
明远奋力点头,然后伸手指指眼前运河中横着的一条平底小船。
这是杭州人临时过河的法子,在河道中横过一条小舟,胆大的跃至舟上,再迈两步,就到对岸了。
刚才驿馆跟前连番大闹,所以杭州百姓便撑了一条船过来,将它作为两岸来去的“临时”桥梁。
年轻士子看看站在对岸的明远,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心一横,便跃上小舟,三步并作两步,已经过河来到明远这边。
两人对视一阵,忽然同时道:“竟然是你!”
明远从适才起就一直觉得此人眼熟。他记性很好,几年前见过一面的人物也都能记得,但这名年轻的士子却令他回忆了好久。
“黄金榜上!”
明远想起来了。
对方也道:“偶失龙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