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朋兴与劳忠实听见“苏麻离青”这个名字,都很惊讶。
只见明远想了想,又说:“或许是发音相近的名字,叫‘苏勃泥青’,也说不定。老戴你替我去问问。”
见到明远兴致如此之高,戴朋兴应了一声,马上就要出门。
明远却赶紧将他叫住:“抱歉抱歉,我忘了看时间,很快就要六点了,你都到了‘下班’时间,我可不能再支使你干活了。”
他又笑着转头望向多久,杂剧演出结束,瓦子内掌声雷动,观众们含泪叫好喝彩。戴朋兴也看见自己的妻子一边拍手一边用帕子抹泪。而阿宝尚自懵懂,只是安静坐在戴朋兴膝上,不明白舞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便是演员上台谢幕,并致感谢辞。
朱家桥瓦子的当家花旦平蓉和郝眉上前,先是感谢了杭州的同仁邀请他们一行来杭演出交流,然后又感谢了曾经为这出杂剧的创作而奉献心力的人们。
“苏轼苏通判,蔡京蔡县尉,昔日在汴京时都曾为本剧创作词句,赠予墨宝,本剧多得他们二位之助,再次向他们二位表达万分感激——”
平蓉说这话的时候,伸双臂指向瓦子中的一间閤子——显然,苏轼或者是蔡京,现在应该就坐在那只閤子里。平蓉说毕,冲着那边盈盈拜倒,她身后一起出来谢幕的演职人员同时跟着拜谢。
苏轼与蔡京在杭州本地的官声都不错。听说这两位官人竟然也贡献创作了这一出杂剧,瓦子的勾栏前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掌声。
致过感谢辞,平蓉竟又恢复了许宣的角色,对身旁的郝眉道:“听闻娘子筹办的‘保和堂’,明日要在杭州城中开业了?”
郝眉顿时嗔道:“奴的‘保和堂’,难道不也是夫君的保和堂吗?”
于是两人同时向勾栏跟前的观众们拱手与福身:“各位,明日‘保和堂’开业酬宾。将有大夫坐堂问诊……”
勾栏前看戏的人们轰然叫好:这“保和堂”,不正是剧中白娘子与许宣共同操办,悬壶济世的那家药房吗?
戴朋兴顿时有些恍惚——
他事先已经得知明远会开一家药房——史尚在南边打通了药材采购的渠道,因此可以兼做批发与零售的业务。
他也知道这家药房被命名为“保和堂”。
但他万万没想到,明郎君竟然用一整出杂剧来为这家新药房做宣传。
而且用的竟是这样的手法——让杂剧里故事的场景活脱脱地进入人们的生活中。
他可不知道,明远在向平蓉郝眉面授机宜的时候曾经泄露过这种手法的名字:“这就叫——打破次元壁。能够带来很多流量哦!”
但到此刻,戴朋兴才真正对明远的能力有了更完整更清晰的认识——这个小郎君,绝对不止是有钱。
他拥有一个完整的商业世界,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元素、每一项资源,都可以随时被他随时调用,相辅相成。
正当戴朋兴自顾自震惊的时候,阿宝突然扬起脸问阿爹:“明叔叔呢?”
戴朋兴随口答:“今日苏大官人与蔡官人都在,明郎君应该在他们的閤子那里吧!”
然而戴朋兴猜错了,明远此刻并不在苏轼与蔡京所在的那个閤子中。《我在北宋不差钱的日子》,牢记网址:。”
戴朋兴补充了一句。他昔日曾经在沿海一带跑船,对各地的情况很了解,自然也知道瓷器是向夷人海商出口商品中的“大头”。
“但是……”
戴朋兴与劳忠实相互看看,都道:“卖给夷人海商的瓷器……大多卖得很便宜,以粗瓷或者是最简单的纯白釉为主。”
戴朋兴补充:“这是各自审美不同罢了。夷人海商大多喜欢色“夷人海商……从我们那里买入的瓷器……还挺多。”
劳忠实老实巴交地回答,他只陈述事实,但却避开了类似“最青睐”这样的评价。
“福州与泉州,在距离海港不远的地方都设了窑厂,专门出产卖给夷人海商的瓷器。”
戴朋兴补充了一句。他昔日曾经在沿海一带跑船,对各地的情况很了解,自然也知道瓷器是向夷人海商出口商品中的“大头”。
“但是……”
戴朋兴与劳忠实相互看看,都道:“卖给夷人海商的瓷器……大多卖得很便宜,以粗瓷或者是最简单的纯白釉为主。”
戴朋兴补充:“这是各自审美不同罢了。夷人海商大多喜欢色调明快的,我就遇上过一个海商,嫌我们这里最好的龙泉瓷太过素雅了,颜色不好看,器型也和他们惯用的不大一样……”
明远:啊这……
龙泉窑以仿柴窑起家,如今已经能将“雨过天青釉”做得炉火纯青,釉质宛若青玉一般。
却偏偏不对夷人海商的胃口。
“所以我们虽然大量出口瓷器给夷人,但却只是赚着窑工们靠劳力堆起的一点微薄利利润?”
答案虽然很扎心,但戴朋兴与劳忠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都见到明远那对秀雅的眉头紧紧锁起,忽尔又舒展开。
明远在两人面前自如地舒展一下身体,脸上重新浮出笑容,道:“这不着急,让我们先找到‘苏麻离青’再说。”
他记起自己本时空的历史上,来自中国的瓷器,可是曾经一度风靡西方,令所有人为之倾倒的。几百年后都能做到的事,没理由现在做不到。
这般想着,明远瞅了一眼墙上悬挂的自鸣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