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故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似随意地说:“对了,前些日子我看了一下家族中的产业,好几处都存在明显的亏损。”
明父伸手挥了挥,想要说什么,却被明远堵住了话头。
“于是我找了一位代理人,联系了这些产业的实际管理人,表示愿意买下明家的绝大部分产业。而那位实际管理人非常干脆,看到出价就转让了,也没问买方是谁。所以,现在,明家的大部分产业都在我手上。”
明父的眼光立即转向明恒。
“这事怎么我不知道?”
明恒往后一缩,似乎被明父的凌厉眼神吓怕了。明远和种建中都能听见这位大少的牙关在轻轻敲击。
“就不打扰父亲与‘兄长——’讨论此事了。”
明远见火候已到,慢吞吞地起身,自然而然地挽上种建中的胳膊,两人一起从明家的大厅里出去。
“对了。”
明远走到门口,才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对明父说:
“您的这座仿宋别墅,好像也被当做抵押品在抵押着,我忘记有没有把与它相关债权买下来了……这得回去查一查。”
明父这时已经气炸了肺,脸涨成猪肝紫,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抱着头的明恒,一面又满含怒意,转向明远:“你小子给我回来!”他再次拿出了做父亲的气势。
谁知明远还没完:“还有一件事——虽然家族这些产业亏损的亏损,亏空的亏空,但是我还是给您专门留下了一个信托基金,供您‘养老’。”
明远表现得非常“孝顺”,以直报怨。
“但您也需要知道,我是这个信托基金的管理人。您对其资金的使用,全部需要我同意。”
“祝您心情愉快,身体健康,父亲!”
明远笑着说完,与种建中一道昂首离开种家,全不管明父在身后几乎化为石像,而明恒则继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缩在一旁,尽力避开明父的目光。
半晌,明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推了推身边的明恒,哼了一声,道:“小远是不是傍上了哪个富家子弟了?快,去查,去查他身边那个高大青年到底是谁。”
“啊?”
明恒讶然反问。
“不行就联姻!”
明父一拳重重捶在面前的条几上,转头看向明恒。
“小远能够攀上人家,为什么你不可以?”
明恒彻底凌乱。
*
“可能是我真正穷过——”
从明家出来,明远重新坐上了他那只“铁盒子”坐骑。带着种建中一道,回到他们来时的研究机构。
沿路上明远简述了与自己父亲的各种狗血恩怨。那时的经历听起来似乎很遥远,种建中却从中听出了一点不寻常。
“我曾经一天打三份工,以便支付我母亲的医药费。我试遍了所有的亲戚,我想向他们借钱,结果无一例外,遭到了拒绝……”
种建中还是有些迷糊:“令堂……是要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