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小民才知,北地大雨连绵,原来是因为有人于河道之中绘下引水的阵法!”
青年字字泣血,他是北地生人,妻儿父母都在那场洪水之中殒命,村人也无一幸免。只有他,因为在外行商保住性命。
周围响起一阵哗然之声,倘若事实真如此人所言,未免也太过骇人听闻。北地水灾死的不是一人两人,而是万余人,更有数万百姓因此流离失所!
“致使北地洪水肆虐的罪魁祸首,就在此处!”青年说着,抬头看向温松云,眼中满是恨意。
众人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即忽地齐齐噤了声。
这可是国师!
“胡说八道,国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当即便有人指着他骂道。
“没错,晋国这么多年来,多赖国师才能避过一次次大灾,我绝不信国师会做出那等丧心病狂之事!”
“你可知道污蔑国师是什么罪名?!”方才拦住步辇的朝臣上前一步,高声喝道。
周遭议论声再起,相信青年所言的人实在不多。
钟离烨并不心急,他看向温松云,开口道:“国师如何看?”
温松云对上他的目光,面上笑意不改,反问道:“难道太子信了这些污蔑之言?”
钟离烨的气势并不落于下风:“如今有人状告,即便国师清白,但什么也不做,难堵悠悠众口。不如请出当日白月宗赐下的问心镜,国师与此人在镜前一试便能证清白。”
这番话出口,温松云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凭一个凡人污蔑之言,便要本君照问心镜,实在荒谬!”
他陡然暴起,向青年飞身而来。
在温松云动手之际,太上葳蕤也动了。
她落在温松云面前,烟青色的裙袂飞舞,毫不费力便接下他这一掌。
随着太上葳蕤反手一拍,刺目灵光亮起,温松云被逼得倒飞而出。他跌下白露台,即便将一只手撑在地面也没能止住去势,直到退到数丈之外,才稳住身形。
他半跪在地,抬起头,只见白露台上,太上葳蕤负手落下,神情依旧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