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经一番熏缭过后,芬芳浅浅的嵌进桌椅之中。
“派去的人都失败了。”
夙垣的声音清冷低沉,铿锵有力。
一不留神,墨决盯着这张冰块脸笑出声来。
夙垣这个人,太过乏味无趣了。
机器尚且还有生命与朝气可言,面前之人,带着一身沉重的戾气,周身像是缠了一层又一层的血腥气,他一来,这里的空气都仿佛浑浊起来。
了无生机。
“请问太子是否还要再加派人手。”夙垣面不改色回道。
“想必之前派去的人都已被慕绎所杀。”墨决嗤笑一声,缓缓起身,目光望向窗外,“你觉得何人能与他抗衡。”
“属下以为,只有太子一人。”夙垣后退半步,目光灼然,只是片刻,便颌首俯身单膝跪地。
墨决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右手攥住了桌角,轻噤了一声。
“既然只有我可以,那我为何要留着你。”
夙垣手扶着刀背,深邃的双眸闭了又睁。
“你派人去盯着曲筝,她的任何动向都要告之于我。”墨决视线下移,眸光流转,声音平稳又沉重,余光勾住了一片迎风而起的枝叶。
夙垣作揖正欲离开,后退开一步,门却在那一瞬间关严。
他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眸间夹带懈怠之意。
墨决看到了他眼中的厌意,不恼不骄,缓步走到窗前推开木窗,吸进一口清气。
他快速的将两指伸出窗外夹住一根树叉,顷刻间,便折断了一根树干下来,迎着冬日寒风,几字娓娓道来,唇边笑意渐深。
“至于你,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翌日,夜萱在第一轮艳阳下起身。
她失眠了整夜,终于想出了一个可以实行的计划。
“我想去街上买点东西。”她敲响了慕绎的房门,一板一眼道:“你陪我去。”
须臾,门中有了动静。
慕绎打开门,表情冷淡:“什么时候。”
“就现在。”她唇角勾起,揉了揉肚子,“我有些饿了,此时出发顺便还能出去吃顿早饭。”
他眉峰轻动,深深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道:“你的佩剑在何处。”
这个说来话长。
曲筝不允许她使用那柄佩剑,怕她“不小心”折断了。
她自然是拿不出来了。
“这不是有你在吗。”夜萱盈盈一笑,“无需我出手。”
他双眸深邃,凝神看了他片刻,鼻间逸出一丝气。
“你说过只会相信自己。”
夜萱:“……”曲筝为何每天都要说那么多话。
“上次如果没有你,我就没命了。”她抬眼看向他,眼神真挚到可以欺骗自己,“我早就相信你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