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灯的卧室,还留了一条缝没拉严的窗帘,藏青色绣银色花团锦簇图案的被褥,躯体交叠的男女。
顾双仪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是怎么被脱下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不着寸缕,她想起先前的问题,握住了他的手腕问道:“你怎么会解内衣,在谁那里学来的?”
祁承淮愣了愣,回过神便看见她委屈又怀疑的目光,心里头明白了过来,却忍不住弯了弯眼角,“乖乖,要不是你同自己吃醋,我半夜偷偷解你衣扣的事我也不打算告诉你。”
顾双仪一怔,待看见他意味深长又揶揄的神色,脸孔愈发的烫了,像是一口热锅似的。
在同她说话的当口,祁承淮手里的动作亦没有停下,一手轻轻按着她,一手飞快的解着自己的衣扣,还要故意对她解释道:“你千万别误会,为了这一天我也是练习过的。”
顾双仪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别开眼不去看他,想了想,片刻后又闭上了眼。
祁承淮撑在她的身上,低头看着眼前那哆哆嗦嗦的小东西,心里头念头一起,屈起手指就弹了几下,换来顾双仪一声“啊呀”的尖叫,她有些惊慌失措,下意识的想要躲避,整个人都缩了起来,落在他的眼里简直是世间最美的风景,好看得不得了。
真好看,在这之前,他还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风景。
他笑着俯下去,吃住了一边立在空气中的尖尖,婴儿吃东西时是不是这样的?他不太知道。过了一阵他抬起头,看见尖尖上已经镀上一层水光,就换了一边。他觉得自己像个贪吃的孩子,又或者见到绿洲的疲惫旅人。
顾双仪一直闭着眼任由他摆布,闭着眼看不见,其他的感觉就尤其敏锐,随着祁承淮的动作,她一直在颤抖,像有些害怕似的,却又情不自禁的应和他,发自于内心的喜欢这种他带给自己的飘飘欲仙的感觉。
她柔软得出乎祁承淮的意料,那些从前都没发现过的妙处被他探寻出来,他似得了新玩具的小孩,乐此不疲的在这些地方流连,直到她按捺不住了,他这才慢慢松开手,意犹未尽的望着她。
祁承淮坐直了身,伸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拉,将它们扣上了自己的腰,他倾过身,无比坚决的道:“弯弯,你睁开眼,看看我。”
顾双仪愣了愣,颤巍巍的睁开眼,又犹犹豫豫的转过脸去看正跪坐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然后顿时一怔。
她看见的祁承淮,平日平静无波的眼眸里聚满了山雨欲来的风暴,嘴角紧紧的抿着,似在忍耐什么痛苦,面色发红,带着不同平时的热切和急不可耐,丝毫没有白日的清朗。
祁承淮见她发怔,吸了口气拉过她的手和自己十指紧扣,声音紧绷得像欲断的弦,“弯弯,你看着我,看我是怎样爱你的。”
顾双仪眯着眼点了点头,紧张羞涩之中又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的动作,她从不担心他会找错门,好歹是人体解剖知识扎实的医生,当年实习插导尿管不定因为插错地方被老师骂了多少次,如今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是。
于是她看着祁承淮渐渐向她靠近,突然觉得像有东西抵住了自己,然后他又猛地向前一撞,疼痛不设防的传来,她嗷了一声,抬脚就想踢他,可还没动作就被摁住了。
“痛……痛……祁承淮,我不要了,你停、停一停啊……嗷……”顾双仪断断续续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愿,眼泪哗啦的流下来,她心里头本就紧张,又想起陈悦和方蘅各执一词的感言,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斧头劈成了两半,疼得厉害。
祁承淮伏在她的身上,咬着牙根挤出一句,“你别动,我也疼啊……”
顾双仪闻言愣了愣,随即想到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说男人的第一次也是会疼的,抬眼看看他隐忍的表情和额头上的汗珠,立时心里就平衡了,不是一个人痛就好。
她伸手环住祁承淮的脖子,她跟他撒娇惯了,此时也不由自主的往他的怀里贴,那对柔软就这样贴在祁承淮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无意识的来回擦碰着,热乎乎软绵绵的,让他瞬间就兴奋起来。
“弯弯,还疼么?”过了一会儿,祁承淮按捺着心头那种突如其来的暴戾,又窃喜于这种由她给予的满足感,忍着的问了一句。
顾双仪皱皱眉,扭着腰动了动,一阵闷闷的胀痛感传来,她忙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哭腔来,“……还疼,很疼的呀。”
她娇娇软软的模样让祁承淮心生不忍,心头火也瞬间压下了不少,动作立即就停了下来,只低头轻轻的吻着她,呼吸间尽是温存。
顾双仪觉得他就这样停着也挺好,于是舒坦的哼唧了几声,祁承淮瞥见她眉目间的舒坦,心里一突,又问了句:“弯弯,是不是不疼了?”
“……嗯?没……”顾双仪愣了愣才回答,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大力的动作打断,整个人被他推得往床头移了两寸,晃得她立即尖叫起来,“啊!不要了……祁承淮你等等……等等……”
“怎么样,不痛了罢?”祁承淮红着眼咬着牙,一面用力一面呼着气道,“我听说你们有句话叫通则不痛,你既然痛,那我给你通通就好了。”
顾双仪一哽,来不及想怎么反驳,就被他撞得嘤嘤的啜泣起来,神色间有点仓惶,明明是怕的,却偏还要往他怀里贴过去寻求安慰和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