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叶霄上不悔寺特意避开了人,根本没从山下村庄经过,而是直接从半山腰拾级而上,那种鬼天气,虫鸣鸟叫都没有,漆黑一片,就算叶霄不穿白衣,穿着一身金光闪闪,也根本看不见。
他莫名又可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觉得简直不知所谓。
赵思洵问:“你说你看见了,有何凭证?”
“我亲眼所见,他一身白衣,拿着手上那把剑,走上山。”
赵思洵却嗤了一声,“编谎话也得像样一些,你一路跟着我们到鹿城,难道还不清楚我家霄郎从来不穿别的颜色?他这人洁癖又孤傲,一身穷讲究,就喜欢纤尘不染的白!你直接拿现成的打扮来诬陷,小姐姐,你不觉得很扯吗?”
话虽没错,但是依旧让云霄宫弟子纷纷露出古怪的神色,心说他们家夫人真是将宫主看得透透的。
可不就是龟毛难伺候吗?
染上一丁点的灰,就要换掉,印子多一些,直接就不要!
几百两银子一件的衣裳,也就云霄宫随便他造!
叶霄嘴角一抽,低头看了赵思洵一眼,后者眉毛一竖,“怎么,我说错了?”
叶霄摇头,顿了顿,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个事实,“我没有挥霍的习惯。”
赵思洵神奇地看过去,心说这跟他有毛个关系?
他没纠结太久,赵思洵喜欢趁你病要你命,面对秀儿的语塞,他高声道:“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就算你身负半部无极功,也不能空口白牙地随意诬陷他人。当日,霄郎能在水鬼道上救你一命,那么也能在今日随手取你首级,忘恩负义之人,人人唾弃!”他接着温柔一笑,眼神转为轻蔑,“小姐姐,出身不好,不是你的错,是你爹娘造的孽,可若是也跟着歪了性子,嫉妒不学好,那么你这辈子你也就只能滚在泥塘里,跟条泥鳅一样没个干净!”
这话几乎是戳着秀儿的痛楚在说,后者的脸色迅速褪成了一张白纸,摇摇欲坠。
她终究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孤弱女子,一旦内心被击中,那点小聪明也救不了她!
天下第一宫的掌门人,岂是她一个小丫头随意就能扳倒的?
事情似乎已成定局,可忽然一声从厅外传来,“咦,不是在给老夫人祝寿吗,怎么在欺负一个小姑娘?”
又来什么人?众人心下疑惑,齐齐转头。
叶霄皱眉,“北寒。”
话落,只见身着奇装异服,腰跨长钩弯刀的北寒武士簇拥着一个华服青年缓步走进来,这人手里还怪模怪样地拿着一把折扇,浑身上下看着别扭,也令人忌惮。
“北寒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面面相觑,姚听风看向傅虹渺,后者冷哼了一声,转过头看向不速之客,神情不悦道:“来者何人?”
“这是我们北寒二皇子挛鞮淳,听闻姚老夫人寿辰,特地过来拜贺。”边上的武士介绍道。
挛鞮淳目光一扫周围,见各个神情戒备,不禁一乐,“怎的,这是不欢迎吗,亏小王特地远道而来,准备了贺礼。”
姚听风今日心情大起大落,见着乱糟糟的局面,一出又一出的意外,心态早已经麻木了。
可作为当家人,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是以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王子心诚,自然欢迎。”
挛鞮淳于是拍了拍手,自有武士抬上一箱金银珠宝。
姚听风道了谢,可却没有令人安排入席,他如此只希望这外族人能赶紧走。
不过显然,挛鞮淳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
他似乎看不出自己的不受欢迎,拿着扇子在手里一打,最终目光一转看向叶霄,眼睛一瞥,望到其身边人,面露惊讶道:“叶宫主真是好大的艳福,这般美人可是世间难寻。”
叶霄眉间褶皱深刻,不悦。
一般人就是这么想,也不敢当面说这么孟浪的话,显得无礼张狂,可这位却毫无顾忌,可见来者不善。
赵思洵却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哈哈……有意思,跟着这么无趣之人,姑娘岂不是可惜了,敢问芳名?”
本以为赵思洵不会说,没想到却羞答答地回答:“我姓关泥,名皮侍。”
挛鞮淳汉话其实挺好,但终究是外族,忍不住细细探究了一番,结果还没想到是什么寓意,就先听到了云霄宫弟子的赞叹声。
“夫人这个名字简直上天入地,独一无二。”
“绝了,取得太好了!”